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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衣宝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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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没有立即跟上来，屋子里只有池越一个人。

这一点让池越稍微舒适了一些，他从怀里摸出了刚才白鸣趁乱塞到自己怀里的匕首，刀柄上的花纹有点模仿他之前的刀的意思，但是刻得丑得很，真的很像蘑菇了。

想到这一点，池越脸色一肃，将刀反手插进木桌本身的缝隙中，让本就被岁月摧残的木桌雪上加霜。

他静静地看了两眼，收刀归鞘，快走了几步，将窗户打开，临近夜晚的冷风把人的散乱心思都像刀削一样片片削去，留下一颗冷厉的无坚不摧的心。

真是退步了，失去能掌控全局的力量让人脆弱。

池越想。

居然被这点小事牵动心神，之前也不是没有……说到底宋明只是一个被他利用的小道士，他是真道士也好，是个什么深藏不露的大人物也好，他们现在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这就足够了。

其他都只是附带的罢了，不要被迷惑。

窗户被人关上了，冷风吹过的脸和耳朵脱离了冷风立刻升上了特别的热度，心上躁动的温度逐渐降下，他变回了寒铁一样的沧海阁阁主。

“怎么又开了窗户？”宋明低声问道，关好窗户后，手掌收回，但依旧站在池越身后半尺。

对于一个刺客而言太近的距离，如果是前几天，这也没什么。

——池越抽刀转身行云流水，一刀劈下，寒光凛冽。

和之前手比作剑、招式比划的时候全然不同，这刀锋似乎不见血不收回，迫切渴望痛饮鲜血。

宋明后退几步，面色未变，目光依旧专注地看着池越。

池越心头火差点又烧起来，他冷漠地握紧了自己的匕首，刀柄上丑丑的花纹让他冷肃，“别出现在我身后这么近，我会忍不住动手的。”

宋明的目光依旧锁在他身上，那一瞬间似乎想要刺破池越的皮囊，直接触摸柔软的内芯，转瞬又眼睑微垂，掩去了眸光，淡淡道，“好。”

收到这样平淡的反应，池越的手指不自觉地在刀柄上摩擦了几下，被打磨得光滑的刀柄上花纹凹凸，他将刀又插回刀鞘，收进厚实的衣服里。

“白衣教还能留下来什么？”宋明转移了话题，他主动后退，给池越与自己之间留下了空间。

池越倚着窗户，有微小的坚韧的风从窗缝里透进来，硬是送来冬日里的寒意，不管屋里的人想不想要。

他轻轻咳了两声，不是出于喉咙刺痒，只是示弱于人，脸上还带着刚刚被风吹出的红晕，有种病态的脆弱美感，池越眼睛弯弯，“金银珠宝、绝世秘籍、神兵利器……？我又不是白衣教，我怎么知道？”

“不过……这些都可以是。”池越说话也很有他本人的风格，前后矛盾得厉害，偏生浑身都是理所当然的坦荡，只会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蠢搞不懂他跳跃的思维。

宋明将冷过的水又拿到小炉子那里烧了起来，池越恹恹地看了一眼水，心说这烧二次的水他绝对不要喝。

水在那儿悄然无声地烧着，宋明已经沉默地起身收拾东西了。

池越歪着头看他，觉着虽说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东西，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是至少是个靠谱人。

“你想让朝廷介入？”低头整理东西的宋明忽然说。

池越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他还以为这事儿过了，他思考了一会儿，手指在身后缓缓敲击窗沿，窗沿冰冷，每次接触都像在摸冰，他道，“怎么猜到的？”

“你特意提起了温酒的身份。”

东西确实很少，宋明收拾两下就结束了。

他没说多余的话，抬头看见池越亮了几分的眼睛——但如果是温酒来，是分辨不出来的。

宋明想，其实很好懂啊？

甚至池越刚才说的不知道白衣教遗产，也不一定是真的。他的变卦就是在看见李家夫妻的时候很临时的变卦，看起来说一出是一出。

但是连串上温酒的身份，也许就能……稍微揣测一点。

池越想救这两个人，虽然听起来很好笑，但是这位统率着沧浪阁的阁主大人，想要救人，在这种情况下。

简直像个烂好人，说给江湖人听都会被哈哈大笑是在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