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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东归喋血记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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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停止啜泣，站起来说：&ldo;这就是我的丈夫。&rdo;

光绪一见，气得差点晕过去。

小老头见自己婆娘在哭，一把揪住光绪道：&ldo;你是哪儿钻出来的小白脸，竟敢调戏我的婆娘！&rdo;说着，抡拳便打。

光绪急忙辩道：&ldo;我是当今的皇上啊！&rdo;

小老头一听，勃然大怒，叫道：&ldo;你若是皇上就更该打，你已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还来调戏我的老婆，在皇宫是你说了算，在这屋里是我说了算。皇上怎么样？皇上也是人，再说你这个皇上是祖宗传下来的，还不像人家刘邦、李世民、朱元璋是靠自己的本事打下来的。&rdo;小老头愈说愈怒，接连又给了光绪几个耳光。

这时，卢生走了进来，对小老头道：&ldo;当家的，别打了，他真的是皇上，他是你老婆的前夫，人家是到咱黄粱镇做梦来的。&rdo;

小老头听了卢生这一席话，怔怔地问珍妃：&ldo;大侄子说的话可是真的？&rdo;

珍妃的眼泪像珠子般落下来，点了点头。

小老头朝光绪拱拱手：&ldo;对不住了，我卢大不是那种不讲情义的人，我到外头走动走动，给你们一个叙旧的机会，可是你要把我老婆拐走，我的拳头可不饶你，你就是钻到皇宫里去，我也要把你掏出来。&rdo;

小老头是个直脾气人，说完一跺脚出去了。

卢生朝光绪、珍妃说道：&ldo;你们一别有两年多，也该好好叙叙，我不打扰了。&rdo;说完，飘然而出。

珍妃默默地坐在床头，显得局促不安。

光绪也坐在床头，他对珍妃说：&ldo;过去不是一个甩得掉的包袱。&rdo;

珍妃点点头，半天才说道：&ldo;拥有一两银子的人有一两银子的快乐，拥有百万银两的人有百万银两的烦恼，我虽居蓬门秋糙，琉窗细雨，夜夜孤灯，却了却许多烦恼。&rdo;

光绪叹道：&ldo;与其花时间和精力去凿许多浅井，不如花同样的时间和精力凿一口深井。&rdo;

珍妃抬起美丽的面庞，注视着光绪，缓缓地说：&ldo;宽宏大量是一种美德，它是由修养和自信、同情和理解组成的。一个宽宏大量的人能给人留下许多美好的记忆。&rdo;

光绪不说话了，他呆呆地打量着这间简陋的房屋，一个破旧的衣柜，两个缺腿的木凳，地上杂物狼藉，壁上遗留着一道道雨痕。

光绪感慨地说：&ldo;珍儿，你就生活在这样一种环境里，我叫工匠给你们建造一套房间吧。&rdo;

珍妃摇摇头，说道：&ldo;虽然简陋，但乐趣无穷，人只要卸掉了一切包袱，其乐无穷。你风尘仆仆来到这里，一定饿了，我给你煮一点小米粥吧。&rdo;

光绪刚要拦阻，珍妃已来到中屋，抄起一个水瓢，在一个口袋里挖了些小米，然后打开锅盖，取出蒸好的窝头。她又把大锅刷干净，倒了清水，把那瓢小米倒进锅内，然后盖上锅盖。

光绪看着珍妃这些麻利的动作，感慨两年前的皇妃竟然改变为一个家务缠身的乡村少妇。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高叫：&ldo;洋鬼子进村了，洋鬼子进村了！&rdo;

光绪一听，腿一软，瘫在地上。

光绪醒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这时天已微明，光绪只觉脑袋发沉，伸手一摸，额头发烫，浑身有些发抖。

光绪皇帝真的病了。

李莲英请来御医，御医给光绪号了号脉，又摸了摸光绪的额头，沉吟不语。

李莲英问御医光绪得了什么病。

御医缓缓说道：&ldo;胃有虚火，饮食不周，气积于胸，抑郁太久，又遭风寒和惊悸，病得不轻。&rdo;

御医开了几服药，李莲英吩咐一个太监随御医去取药，拿过药单看了看。

光绪已经睡熟，口中喃喃梦呓。

尹福见太监熬了药，将药罐放在桌上。太监见药滚烫，用嘴轻轻吹着。

尹福望着光绪苍白瘦削的脸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隆裕、瑾妃也过来探视光绪，瑾妃眼睛哭得桃儿一般。隆裕把手轻轻按在光绪额头上，光绪醒了。

光绪睁开眼睛见到瑾妃，发疯般地直起身子，大声叫道：&ldo;珍儿，珍儿！&rdo;眼泪簌簌而落。

尹福知道他又思念珍妃了。

瑾妃走过去，用两只纤纤玉手攥住光绪的双手，只觉他两手冰凉。

&ldo;珍儿，你不能离开我……&rdo;光绪将头偎到瑾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