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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刮好鱼鳞洗净鱼，去抽厨房纸巾的时候，察觉到厨房门被打开了，然后嗅到了哥哥的信息素味道。周知宴擦干鱼身上的水分，从容地抽出一把新的刀具，准备处理处理鱼骨和鱼刺：“有事？”周霜序看到弟弟身上的围裙，印满了幼稚的小兔子，还有他的脖颈上有暧昧的吻痕，眼睛早已被那枚吻痕刺痛了。周霜序将目光看向那把刀锋凌厉的菜刀，淡定地开口：“学校里握手术刀不够，家里也要这么努力？”“给我的小兔子做顿饭。”周知宴利落地切去鱼头，将鱼从中间剖开，尾部不切断，又用刀横切去除中间的鱼骨，动作一气呵成，分了一个眼神给一旁的哥哥，“你瘦了不少，最近很忙吗？”“嗯。”周霜序饶有兴趣盯着铸铁锅里正在炖煮的汤，酸甜的味道，是罗宋汤，“我的婚期快定下来了。”“挺快的，我以为起码得明年才能确定呢，”周知宴把鱼肚中心部位带血和刺的肉去除，将鱼皮朝下，在鱼肉上斜着切直刀，菜刀很重，可是他的动作又快又准，并且没有将鱼皮切断，想了下，“你是来给我发喜帖的？”周霜序冷哼一声，看着弟弟快速在那片鱼肉上切出了菱形花纹，最后把鱼放入碗中，加入提前准备好的葱、姜、蒜、料酒和盐。“我就不带他去了。”周知宴抓匀碗里的鱼肉，洗干净手，再擦干手上的水珠，站直身体和哥哥对视，“你做的错事，他会忘记或者原谅你，但是我不会。”“但是我又庆幸你做的错事，不然我这辈子可能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找到我的小兔子。”周霜序走了之后，周知宴洗了好多遍的手，确定自己手指没有鱼腥味才去主卧看温小礼醒了没有，他的小兔子抱着他的枕头，还睡得很香。周霜序将那些睡衣和西装全都处理掉了，然后将这些年赚的大部分的钱，都打入了那张副卡里，还让管家去处理那套房子，打算把房子卖掉，让管家把房子的钱也打进那张副卡里，只是管家去给他收拾房子的时候，发现了玄关饼干盒里的副卡，还有一些他自己顺手塞进去的纸钞。他给银行的服务人员打了电话才知道，温小礼从没有用副卡刷过一次钱，甚至存了很多钱在里面，根据金额和时间显示，大概就是这些年，自己顺手放进饼干盒里的伙食费，全被他存回了副卡……“叮咚——”周霜序点开手机，黎风晚给他发了几张他做椰子冻的过程图，最近他很喜欢给周霜序分享自己的厨艺过程，底下语音说的是“小序哥哥，回家可以吃椰子冻了哦！”心弦被重重扯了一下，温小礼也曾这般给他发过消息，只是自己很少会给他多余的回复，大部分只有“嗯”和“好的”，而弟弟会给温小礼做饭，自己除了喂他吃过退烧药，从未给他做过更多的事了……他永远都无法弥补这个错误了。有些失落地盯着银行拉取出来的流水单，最后将流水单撕去，把钱汇入周知宴的常用的卡里，将那张副卡停了。手指有些颤抖地给黎风晚发消息：“晚晚，下次我和你一起做饭吧。”黎风晚发了许多可爱的表情包过来，还有一条语音——“好呀，给你□□吃的冰淇淋！”周知宴生日前几天，卡里突然多了一笔钱，是哥哥打的，可是他早就收到了哥哥送的生日礼物，想起管家说帮哥哥卖掉了一套房子，心想这可能是哥哥给温小礼的补偿？于是周知宴拿着这笔钱，以温小礼的名义，捐给一些贫困山区的传统手工艺福利组织，还去大西北种了一大片的树。温小礼知道了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后，完全没有生气，还大力亲了他几口：“这样很好啊，咱国家不是一直倡导少生孩子多种树嘛！”“华夏国一些传统手工艺，逐渐走向没落，那些漂亮的刺绣，还有精致的布料，会做的人越来越少了，真的很可惜。”“每年我都有捐的，只是没有这么多。”温小礼又亲了一下周知宴的嘴唇，“你总能知道我喜欢做什么事。”周知宴摸了一把怀里人的背脊，把人抱得更紧了：“因为你太好了，总让我不自觉想更了解你，这样才能靠近你一些。”和周知宴在一起后，他发觉自己总会被周知宴夸奖，性格逐渐变得自信一些，虽然和他在一起的半年里，偶尔会觉得自己不配周知宴的好与温柔，但是这些“不配”的情绪，要比过往与周霜序一起时少很多很多。温小礼垂着眼睫纠结，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不是我好，而是因为你自己就很优秀，我也想靠近你，才会想让自己变得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