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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第2页）

&ldo;是相好的好，还是好坏的好？&rdo;

&ldo;好坏的好。&rdo;

&ldo;那种好人我不要做。&rdo;胡雪岩说，&ldo;我是说，你把我当作你的什么人？&rdo;

这话就更难回答了，如果说是客人，则私赠表记，变作笼络客人的虚情假意，即有此意，阿巧姐也不肯承认，若说是心上人，又觉得肉麻碍口，想了想有个说法：&ldo;你是胡老爷，我自然当你老爷！&rdo;

&ldo;老爷&rdo;的意思是双关，下人称男主人为老爷，妻妾称男主人亦是老爷。

阿巧姐这样回答，要自己去体会，才有意味，胡雪岩当然懂，但为了逗乐，有怠误解。

&ldo;你骂我&lso;赤佬&rso;？&rdo;

上海话称&ldo;鬼&rdo;为&ldo;赤化&rdo;，苏州人则对邪魔外道的鬼祟，如&ldo;五通神&rdo;

之类，为了忌讳，有时亦称&ldo;老爷&rdo;，意义与上海话的&ldo;赤佬&rdo;相近，所以胡雪岩这样歪缠。

&ldo;啥人骂你？&rdo;阿巧姐真的骂了，&ldo;你自己下作，好的人不要做，要做赤佬。&rdo;

&ldo;赤佬自然不想做，老爷也不必。&rdo;胡雪岩涎着关脸道，&ldo;阿巧，我做你的&lso;姘头&rso;好不好？&rdo;

&ldo;要死快哉！&rdo;阿巧姐打了他一下，用道地的苏州话娇嗔着，&ldo;闲话阿要难听！&rdo;

越是如此，胡雪岩越觉得乐不可支，调笑闲话，几乎闹了一整夜。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阿巧姐才起身，胡雪岩则还在呼呼大睡。

也不过是她刚刚漱洗好，有人来敲门，开开一看，是尤五和古应春。

&ldo;怎么？&rdo;尤五探头一望，脱口问道：&ldo;小爷叔到此刻还不起来！你们一夜在干什么？&rdo;阿巧姐脸一红，强笑道：&ldo;我是老早起来了，哪个晓得他这么好困？&rdo;

古应春走了过来，摸一摸那只洋瓷脸盆，余温犹在，笑一笑说道：&ldo;对！

阿巧姐老早起来了。&ldo;

谎话拆穿，阿巧姐更窘，不过她到底经验丰富，不至于手足无措，依旧口中敷衍，手头张罗，把客人招待到外面坐下，然后去叫醒胡雪岩。

睡眼惺松的胡雪岩，还恋着宵来的温馨，一伸手就拉住了她往怀里抱，急得阿巧姐恨恨地骂：&ldo;人家已经在笑了，你脸皮厚，我可吃不消！&rdo;

&ldo;谁，谁在笑？&rdo;

&ldo;尤五少、古大少都来了，坐在外头，你快起来吧！&rdo;阿巧姐又说，&ldo;说话当心些。&rdo;

一面说，一面服侍他起床，胡雪岩只是回忆着昨夜的光景又发愣、又发笑、傻兮兮的样子，惹得阿巧姐更着急。

&ldo;求求你好不好！越是这样，人家越会跟你开玩笑。&rdo;

&ldo;怕什么！&rdo;胡雪岩说，&ldo;你不理他们就是了。&rdo;

见了面还是有一番调笑，甚至可说是谑，尤五和古应春这一双未来的郎舅，象逼问犯人口供似地，要胡雪岩&ldo;招供&rdo;衾底风情。急得里屋的阿巧姐，暗地里大骂&ldo;杀千刀&rdo;！幸好胡雪岩一问三不知，只报以满脸笑容，阿巧姐总算不至于太受窘，当然，对胡雪岩这样的态度是满意的，同时也对他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嘴上尽管不听她的劝，做出事来，深可人意，是要这样的男人才靠得住。

&ldo;好了，好了！&rdo;胡雪岩终于开了口，&ldo;再说下去，有人要板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