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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第2页）

看到最后一句，不由得蓦然里一拍桌子，大声自语：&ldo;今天这个数起得神了！&rdo;

语声刚终，有人接口：&ldo;你在作啥？&rdo;抬眼看时，前面螺蛳太太手扶小丫头的肩，正踏进门来，后面跟着瑞香。

&ldo;客散了？&rdo;

&ldo;还没有，不过每桌都有人陪。&rdo;螺蛳太太说：&ldo;我是听说七姐夫来了又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啥要紧的事，所以我特别来看看。&rdo;

&ldo;他到梅藤更那里去了，说一句话就回来的。&rdo;胡雪岩接着又往下看&ldo;解&rdo;

了以后的&ldo;断&rdo;。

&ldo;断曰：黄节晚香，清节可贵，逝水回波，急流勇退。&rdo;最后这四个字，胡雪岩是懂的，而且这也正是内则老母、外则良友在一再劝他的。此刻不自觉地便仔细想了下去。

螺蛳太太也常看他起数，但都不似此刻这么认真，而且是上了心事的模样，当然深感关切。

&ldo;瑞香，去调一杯玫瑰薄荷露来，我解解酒。&rdo;说着，在胡雪岩对面坐了下来问道：&ldo;你起的数，倒讲给我听听。&rdo;

&ldo;今天起的这个数，我愈想愈有道理。&rdo;胡雪岩说：&ldo;先说我一帆风顺，不过到时候要收篷。啥时候呢？&lso;帆随湘转处&rso;，灵就灵在这个&lso;湘，字上，是指左大人，到左大人不当两江总督了，我就要&rso;下坡骏马早收缰&lso;了。&rdo;

&ldo;还有呢？&rdo;

&ldo;还有这两句，也说得极准：&rdo;施为无不利，到处要周旋。&lso;拿银子铺路，自然无往不利路路通了。&ldo;

&ldo;还有呢？&rdo;

&ldo;那就是&lso;急流通退&rso;。&rdo;

螺蛳太太点点头，喝了一大口玫瑰薄荷露说：&ldo;我看只有&lso;急流通退，四个字说得最好。又是&rso;下坡&lso;，又是&rso;骏马&lso;，你想收缰都收不住。&rdo;

胡雪岩正要回答，只听外面人在报：&ldo;古老爷回来了。&rdo;

&ldo;瑞香，&rdo;螺蛳太太一面站起来，一面说：&ldo;带人来开饭。&rdo;

&ldo;讲妥当了？&rdo;胡雪岩也站了起来，迎上去问。

&ldo;讲好了。明天上午八点钟去看赫德。然后他料理公事完毕，中午到灵隐去拜寿。&rdo;

&ldo;吃饭呢？&rdo;螺蛳太太急忙问说。

&ldo;这就要好好商量了。&rdo;

&ldo;对，对，好好商量。&rdo;胡雪岩扬一扬手，&ldo;我们这面来谈。&rdo;古应春跟到书桌旁边坐定了说：&ldo;我不但见了梅藤更，还见了赫德，他说他这一次一则来拜寿，二则还有要事跟小爷叔约谈。&rdo;

&ldo;什么事，汇丰的款子，应付的本息还早啊！&rdo;

&ldo;是茧子的事。&rdo;

&ldo;这个，&rdo;胡雪岩问：&ldo;怡和的大板怎么不来呢？&rdo;

&ldo;已经来了，也住在梅藤更那里。&rdo;

&ldo;这样说，是有备而来的。我们倒要好好儿想个应付的办法。&rdo;

&ldo;当然。&rdo;古应春又说：&ldo;小爷叔，你哪天有空？&rdo;

&ldo;要说空，哪一天都不空。&rdo;胡雪岩答说，&ldo;他老远从北京到这里，当然主随客便，我们只有看他的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