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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后台超大(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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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亥时,但夜生活才将开始。

第一个节目是群芳苑准备的琵琶弹唱,表演的女子一身白衣,罩着面纱,声音和人一样清清冷冷,与青楼女子的身份显得格格不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人美歌声美,众人都不禁深深地陶醉了。靳水儿却冷笑一声,这姑娘她认得,宫宴的时候也谈的这个曲子,眼珠子都快黏到鸡毛王爷脸上了,呵,让你装高冷!靳水儿给巧儿打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不一会儿就有十来个小厮端着茶点酒水轻手轻脚分发给客人们。众人一下子回过神来,注意力从舞台上撤回了大半,台上的女子一个晃神落了个调,好在曲子也结束了,愤恨地瞪了神态自若的顾妈妈一眼,不甘心地退了下去。曹飞一肚子怒气却不好发,毕竟人家都没有发出声音,况且还会被得到好处的客人们埋怨。

后面的节目依旧是平常的歌舞,水袖阁胜在有新意,但表演却不如群芳苑的好,看得人们兴趣央央。直到群芳苑的芳儿姑娘上场,气氛才被点燃。芳儿一身紫罗兰色彩绘芙蓉对襟收腰振袖的舞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自信地站在中央,身边围着四位身着浅湖蓝色纱裙的女子,五人腰间系着丝带将她们串联起来,丝带上还绣着银铃,每走一步都叮铃叮铃地响。伴奏十分平缓,几个人不断地变换队形,却没有一个人被丝带绊倒。看得靳水儿也心生佩服,这舞跳得就跟现代翻挂、跳皮筋似的,看似简单,其实里面全是技术。众人也是频频叫好,曹飞挑衅地瞥了一眼顾妈妈,后者却像没看到似的,依然悠闲地喝着茶。其实顾妈妈心里一点都不淡定,她对水袖阁最后一个节目,只知道前一半,还不知道后一半,心里慌慌的,只能喝茶来压压惊。

“姑娘,可有把握?”九娘担忧地看着靳水儿,毕竟她们两个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练习磨合过了,心里不免紧张。

靳水儿笑出声来:“我以为九姐姐什么都不怕呢!”和她组团忽悠群芳苑以及曹家,九娘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会儿倒是怕起来了。

“还不是都怨姑娘。”九娘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却不怎么紧张了。

靳水儿和九娘的节目是最后一个,某人依旧调皮地灭了灯,众人丝毫不感到惊奇,但是心里却没什么新鲜感了,兴致不高。直到一束暖光亮起,众人才有了几分精神。只见舞台上抻起一大块白布,遮住了表演者的身躯,而幕布后的六位女子却好像没穿衣服一样,光束直射到白布上,映出女子们姣好、丰满的身材。激情奔放的音乐响起,女子们开始舞动身躯,手臂的每一个动,胯部的每一次抬高都格外的清晰。但时间却特别短,快到人们来不及找出女子身材的一丁点缺点就结束了,灯光一瞬间又亮起。

因为自制的灯光有瑕疵,靳水儿不得不缩短跳舞的时间。不过这还没完,灯光亮起,靳水儿和九娘分别从白布的两侧款款走出,两人皆穿着火红的紧身衣,轻纱遮面,此时有几名女子端上来七盆颜料,伴奏响起,两人对视一眼,甩开水袖,一边跳着简单的舞步,一边拿袖子沾颜料往白布上甩。众人的目光由不解到震惊,有人甚至忍不住一拍桌子,直直站了起来,却很快被后面的人按了回去。因为白布上竟然逐渐出现了梅兰竹菊的模样。靳水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她很久没有涂鸦得这么爽了,虽然没有画笔,不过她很开心。九娘仅剩的一点紧张也消失殆尽,内心也十分的震惊。她之前是排练过,但从没有真正的拿颜料画,她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怀疑。当白布上真真正正出现梅兰竹菊的图画时,她彻底被靳水儿征服了,当真是个奇女子。一整幅画,九娘就负责甩点底色上去,其他都是靳水儿完成的,直到画结束,众人还在愣神当中:这才是当之无愧的水袖阁啊!

不知谁开了头,瞬间掌声轰鸣,久久不能停息。

曹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怎么会这样?为了这场比赛,他甚至不惜求姑姑,让宫里的人替他们表演,可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他们不占优势啊。

比试已经正式结束了,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牌子,顾妈妈和罗妈妈站在台上,身后放着没有盖儿的篓子,投票这就开始。等待结果的时间并不短,但气氛却丝毫不减,依旧高涨。结果和靳水儿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居然被群芳苑领先了一票,到底是老字号,有些人脉,只是……靳水儿嘿嘿一笑,人生要大起大落才好嘛!

就在群芳苑正欢呼庆祝之时,二楼正中央的门开了,郭襄带着一众官宦世家的‘酒肉朋友’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郭襄笑眯眯地扫了一眼台下的靳水儿,语气轻快地说:“不知在下能否参与这次投票?”

“天,我眼花了吗?那是不是郭宰相家的郭二公子?”有男子揉了揉眼睛,不确定的问。

“后面那个怎么那么像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我曾有幸在百宝轩见过一回……”

……

越来越多的人小声议论着,最后发现,十来个帝都叫得上名字的公子哥竟然都在这里?

“本公子也有兴趣想投上一票,不知可否?”说话的男子温文儒雅,看起来像个书生,正是户部尚书之子白城。

众人当然不敢反对,您尽管投,投几票都成。毫无疑问,这十二票都是投给水袖阁的,曹飞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半晌才愤愤地说了一句:“我怀疑那块儿白布有问题,一定是有人事先画好的,不然怎么能仅凭袖子一甩就能出来画!”

一时间给众人问愣了,细想起来却有可能,毕竟从来没见过谁拿袖子甩一甩就能甩出一副画来。

“哦?”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郭襄嘴巴微张,一副惊讶的模样。却惹得靳水儿又笑弯了眼,二哥,可真是个戏精。

曹飞向他抱拳,行了个礼才说道:“还请郭二公子查明真相,还小人一个公道。”

“唔~这个好像有点难为我了,这地盘是我的,白布也是我给的,不如白兄你查一查吧?”郭襄无辜地冲白城眨眨眼,后者却无奈地撇撇嘴:“郭兄也别为难我啊,那颜料还是我亲自送的呢!”

“……”

上边一唱一和的两个人跟唠家常似的左一句右一句,给众人说得云里雾里的,但是有一点他们明白了,那副画完全没问题,并且水袖阁的背景相当之庞大,尤其是那位羽姬姑娘,居然和宰相府的二公子是‘朋友’。

“郭二公子不如查查,宫里教坊的敏月姑娘什么时候成了青楼女子了!”男子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三楼传来,众人不免抬头望去,只见男子罩着金色的面具只漏出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气势凌人。

曹飞听见这话,嘴里一口老血,哇地吐了出来。靳水儿却好像把周围的人和事都屏蔽了似的,浑身僵硬,目光撞上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愣了许久: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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