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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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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

方慧在后面哭着追了上来，死死地拽着柳暮舟的衣袖不让他走，一边哭一边道：“公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昨日你做了什么，今日你为了隐瞒又做了什么刚才我和云川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以为你这样骗人我们都不知道嘛？”

“公子，好，我跟你说实话，我全都说行不行，只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呵呵，你还真能为自己找借口！”柳暮舟一把拉回被她拽住的衣角弹了弹，继而硬邦邦丝毫不留情的回道：“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还是省点力气自己回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公子！”

方慧大叫了一句，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云川见状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拉了拉柳暮舟的衣袖道：“暮舟，你停一停吧！”

“云川！”柳暮舟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云川眸子里闪现一股不忍之色，于是停下脚步深吸了口气道：“罢了，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吧，我的耐心有限！”

方慧闻言立即朝他和云川磕了个头道：“谢谢公子，谢谢云公子！”

末了，她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抬眸无比哀戚的看着柳暮舟道：“我父亲和我母亲年轻的时候原只是个小商贩，以倒卖鱼虾等水产为生，我出生之后他们的生意就渐渐做大了，我父亲也成了詹州叫得上名号的一个富商。他和我母亲都没念过什么书，是以他们骨子里视两样东西为毕生追求，一是钱，二是权，所以后来我父亲有了很多钱之后就去县衙里买了个官职来当，他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在觉得当官好，这样就有了权力。我父亲当了官之后每日都要宴请那些大大小小的官来我家喝酒，跟他们来往惯了也被他们带着经常去逛红楼楚馆，还在外面养了好多个小妾。这样没过几年，我家的家产也都快败尽了，而这时候我爹又觉得我娘太老了不如外面的女人美，于是就把她赶出了家门，娶了一个野女人进来，那女人后来给他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

方慧说到这里眸子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擦都无济于事，她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自从我娘被赶出方家后没过一两年便抑郁而亡，而我就成了个多余的人。虽然我是方家的大小姐，可没有母亲和父亲的庇护在家里连最下等的婢女都敢欺负我，我就这样从小被欺负大，直到后来有一天我被我后娘生的那个二妹摁在水缸里差点儿被呛死之后我学会了反抗，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如此懦弱，再也不要受人欺负了。于是明面上我依旧装作老实无辜、娴静温婉，但背地里我却各种使阴谋诡计，最开始我糕点把那个最碍眼的方家小公子毒死，然后又把欺负我的二妹推进了池塘，再之后就是那个大的姑娘，她相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对我好的多，也从不欺负我，但谁让她是那个野女人的女儿呢，那个野女人害死了我娘，所以，我不会放过她的，她和她的儿女们都该死！”

“所以，你将方家二小姐也杀了？”

“是，我杀了她。”方慧近乎疯了一样仰天哈哈大笑道，“不过，我没有让她死的像前两个那样，我让她多活了一年。待她死了后那个野女人也近半疯，我父亲也不再喜欢她了，没多久又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回来，我怕这样的事情再重蹈一遍，所以在那个女人来了的第二天我便计划着给她下药。”

柳暮舟闻言皱了皱眉：“下药，难不成你又要毒死她？”

“毒死她？我可没这么傻！”方慧痴了一般傻傻的笑道，“我要是接连弄死了这么多人岂不是要遭我父亲怀疑了？所以我才不会毒死她，我给她下的药只是绝嗣的，让她再也生不出孩子，这样她在我父亲眼里和那个野女人一般无二，都是没用的贱人而已，而我呢，就成了方家唯一还剩下的孩子，掌上明珠，我那个父亲终于不得不重视我了，他花钱请先生教我读书识字，教我琴棋书画，教我如何向人行礼，教我如何在大场合面前表现的大方得体，看起来就像从小娇生惯养的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方慧仰天大笑着，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然后抬起泪汪汪的眸子一脸悲哀的看着柳暮舟道：“公子，如果我母亲一直都还在，如果我没有像野草一般任人践踏，方慧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方慧也想做个好人，也想找一个真正懂我知我的年轻公子结婚。可为何最后就变成了这样呢，为什么？为什么！”

云川的眼泪“滴答”一声沿着腮边落下滑入湛蓝色的衣袖深处，柳暮舟也听得心下悲戚无限，是啊，很多事请就是这样，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回头，纵然方慧从小的经历十分可怜，可从她设计残害方小公子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朝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越走越远了，但似乎她直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应该怪罪的对象是谁。

“方慧。”柳暮舟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一直觉得你的伤害是你的后娘，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们带来的是吗？我今天告诉你，其实你的伤害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在他们，而在于你爹，正是因为你爹对你和你娘的不在意所以才导致了你现在的悲剧，所以你一开始就报复错了对象。”

方慧听罢眼神募地一震，而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暮舟道：“你说什么，那个人是我爹？是我爹害得我？”

“难道不是嘛？！”柳暮舟叹息了一声道，“不然他后来又为何会让你来柳家，让你待在柳家试图讨好我成为柳府的人，这里面什么目的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方慧闻言又掉下了眼泪，她哽咽着嗓子点点头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应该想得到的啊，可是他是我爹啊，我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