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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定自己是憋狠了要发泄,才会在日里总没来由想起来那一晚的季安,可他已经有填房,泄欲本不该是季安的事。
然而他怀里的人是翠禾,年岁正好,姿容婉转,给了他便守着女子的本分,以他为天,可他却仍旧没来由要想季安。
枕边还有些女子惯用的脂粉香,这是芙蓉阁出的上好的脂粉,辛弛猜应是自己母亲赏给翠禾的,他今日闻着却嫌熏人。
于是,辛弛终于合衣坐起来,起身去了书房。
他一夜没怎么睡,气色自然不太好。
宴淮将一个小木盒推在桌上,说一些场面话:“大夫看过说无事便好,这是家父让送过来的补品,去火气的,让下人用了煲汤便好。”
辛弛说着多谢,将补品收了,跟宴淮谈外面生意上的事情。
在这方面,宴淮像个游手好闲的纨绔,虽然懂一些,可却实在是不甚上心,又觉得相当无聊,不怎么聊得起来,正巧一抬眼看见藿香做贼似的目光四处乱瞟,灵机一动,话头一转,忽然问:“贤弟,你那小书童呢?”
直到这会儿,辛弛终于才发现一丝不对劲,从昨儿开始,他竟就没见着过季安。
他自己心里有魔障,陷在其中,想到季安便是那一夜的事情,心里在不由自主地躲着避着,都没察觉这其中的不合常理。
季安自小跟着他,日日向阳花追日头似的绕着他打转,没有哪回是他这边不舒服了,季安竟没在跟前用细细小小的动静问他“少爷,还难受吗”的。
被宴淮这一问,辛弛才终于着了人来问怎么回事,方才知道季安竟然也病了。
与季安同住那小厮正在洒扫院子,抱着把大扫帚就被带了过来,老老实实地说实情:“小安哥昨日就病了,只是少爷也病了,没人顾及得上他,今天早上已经报管家去请大夫了。”
辛弛神情有些不大对,只不过没人留意到,他问:“大夫怎么说?”
小厮答:“大夫还没来呢。”
那一日季安气儿都喘不匀了的在他身下小声哭的样子忽的闯到了脑袋里,辛弛神经一凛,端起茶碗来喝一口茶,说:“那就再去请一次。”
这已算是失态,喝茶便是遮掩。
宴淮在一旁看着听着,没吱声,也不管藿香听见季安病了之后着急地不顾规矩拉了他两次袖子,到这会儿才终于开口。
他语气淡淡,十分不经心的样子,说:“我日常读过些医书,大夫若是有事耽搁了,不如我先去看看他?”
提议的时候宴淮只是想找个托辞,好不用跟辛弛讲那些生意经,他着实是没想到季安竟然病成了这个样子。
季安烧到第二天,人已经很虚弱了。
他太难受,睡不踏实,恍恍惚惚地半梦半醒着,感觉嘴唇一润,是有人在喂他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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