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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1页）

&ldo;大罪过……赎罪……&rdo;谢留尘忆及当日商离行所言，喃喃道：&ldo;商师兄跟我提起过你。他说风归云是个反对战争的人，因为不想兴起战争才隐瞒身份去了南岭，成九子之一，但是后来突然杀害凤临九子之一的无念真人，逃回北陆。&rdo;

&ldo;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rdo;风归云笑了一下：&ldo;不错，三百五十年前，北陆物产日渐衰减，吾族决意出兵掠夺其他种族的资源，那时我受了父君之命，做了攻打妖族的先锋将领，率魔族攻上西涯山。因亲眼见到妖王妖后为护族人而战死，而起厌恶战争之心。&rdo;

谢留尘听到这里，心道：&ldo;想来妖族便是在之后隐世不出，这倒合了元桑之言。&rdo;

风归云又道：&ldo;不过妖族隐世，吾族打了个无果之战，休养生息五十年后，又决意攻打南岭。我不愿再出兵领将，便出走魔族，改换身份，在南岭各地游历。后来，后来在凤临川遇到了大哥他们，一见投缘。那时人魔两族关系已十分紧张，我心想既要结拜，便该坦诚相对，便忐忑不安地将我的身份告知他们，他们不但没排挤我，反倒愿意替我隐瞒身份，我们九人就此结拜。没过多久，两族开战，吾族攻上南岭，父君与云山掌门惊天一战，惨死东岛，魔族失去统领，族人迫我回魔族继承大位，我无可奈何，便‐‐&rdo;

谢留尘看着他：&ldo;所以你便杀了无念真人，逃回北陆？&rdo;

风归云道：&ldo;那时族人通信与我，说是人族有一个叫天衍宗的门派投降吾族，那门派的门人告知族人，无念便是天衍宗首徒，他能推演天机，改换命数，若魔族不想全族覆灭，只能杀了他……&rdo;

他温柔地抚摸龙首上的龙须，叹息般开口道：&ldo;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那时这条魔龙只是一尾小龙，受魔宫魔气孕育，无法随我离开北陆，没想到便成为了族人威胁我的工具，我……&rdo;

谢留尘也望着那已经生机无多的魔龙：&ldo;原来当年你杀害无念，逃回北陆是为了这条龙的安危，你为什么不跟商师兄他们说呢？&rdo;

风归云苦笑道：&ldo;天真的少年人……无论有否苦衷，无论是为了谁，我终归是害死了无念……&rdo;

谢留尘大声道：&ldo;那你就任由商师兄误会下去？你不跟他说，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你呢？&rdo;

风归云惨笑一声：&ldo;不会的，大哥他们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我害死了无念，他们不会原谅我的……&rdo;

&ldo;不！&rdo;谢留尘猛地摇头，&ldo;商师兄说过，你对不起的从来便不是他，他无权代替死者怪罪你，他一直在等着你回去，等着你向他解释原因。&rdo;

风归云勉强一笑：&ldo;哈哈，这倒像是他会说的话，可惜……可惜……&rdo;话到一半，又呕出了一口血，身子一软，倒在魔龙身上。

谢留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起藏在自己怀中的那两封信，伸手在身上一摸，取出其中一封信笺，将其递到风归云面前，激动万分道：&ldo;你看啊，你看，我说的是真的，这是商师兄写给你的信，他一直都没能送到你手上！&rdo;

风归云独眼本是微微阖上，陡闻此言，独眼突然光芒大亮，沉声一喝：&ldo;扶我坐起来！&rdo;

谢留尘慌忙将他扶起后，他劈头夺过那信笺：&ldo;给我看看！&rdo;

他双手颤得十分厉害，信笺拿在手上左右摇晃，就是打不开，谢留尘便帮他将信笺展开。待他看清上面字迹，身躯一僵，连双手也停止了摇晃。

过了许久许久，终于听他哈哈大笑：&ldo;没错，没错，无念之死错不在我一人，原谅我了，他们终是原谅我了，三百年了，我为了这个消息等了整整三百年！&rdo;

说罢，又呕出了一口血。

他整个人瘫在地上，胸膛微微振动。他还在笑，只是笑到癫狂极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谢留尘看着他布满血痂的脸庞，此时沾了斑斑鲜血，狰狞更甚。他旋了个身，坐他身后，出掌相抵，为他灌输自身真气。

风归云接连摆手：&ldo;没用的，没用的，你身上没有魔气……&rdo;

谢留尘带着哭腔道：&ldo;你是为了保护我……&rdo;魔龙本不必自残，风归云也不必受如此重伤，他们如此作为，只是为了不伤害到他。他生平第一次恨不得自己是魔族之人，恨不得自己将《魔煞血书》全数修习，这样，也不致于在此时束手无策。

风归云笑道：&ldo;你既是大哥的人，我怎么可以让你受到一点伤害？&rdo;说着，开始急喘起来：&ldo;时间不多了，孩子你坐过来，你听我说。&rdo;

他颤抖着手，将谢留尘拉到自己身前，正正看着他：&ldo;这一切太不寻常了，这魔龙与我一同长大，心意相通，绝不可能自动跑去旋涡从生的海域，更不可能在我制止的情况下仍然动手，我父君已死‐‐&rdo;

谢留尘打断他：&ldo;你的父亲还没死，他被囚禁在云山剑宗！&rdo;

风归云笑道：&ldo;不可能，我能感应到父君的生死，父君的神魂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他不可能还活着。你听我说，这魔龙天下间唯有我父子二人可以驾驭，所以它方才的失常举动，或许印证了一件事。&rdo;

谢留尘惊骇地望着地上那魔龙，怔道：&ldo;你的意思是‐‐&rdo;

风归云断断续续道：&ldo;……有一个可怕的念力在控制着它，逼迫它作自己不愿作的事情。我不清楚那是什么念力，因为我根本探查不出那股念力从何而来……你一定要跟大哥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