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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尚哲大度地笑道：&ldo;作为前辈，我衷心地祝你前途无量。&rdo;

这次考试尚哲有九成把握能过，所以考完他就没放在心上了。丁旗给他谈好了两个广告，作为他复出的预热，尚哲下午跟着他去签了合同，然后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小孙正在教恰恰玩乐高，小家伙用手指抠着玩具块，想把两个颜色不同的玩具块分开，看到尚哲回来，把手上的彩色玩具块递给他：&ldo;爸爸，房子。&rdo;

&ldo;恰恰在搭房子吗？爸爸看看搭得怎么样了？&rdo;

尚哲挽起袖子，陪恰恰坐在地毯上，跟他一起搭房子。他想留小孙吃个饭，小孙看了看手表说有点事想早点回去，尚哲也就没有强求。

这天晚上郑嘉言没来，尚哲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这时候恰恰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家里有个孩子，人是不会寂寞的。他搂着恰恰腻歪了一会儿，就觉得心情好多了，仿佛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尚哲进浴室洗澡，泡沫在头顶堆得高高的，他边搓头发边哼歌：&ldo;哪一段感情没有起|点，哪一个起|点不是你情我愿……我想要的却是歌颂分别，歌颂永远追不回的时间……&rdo;

&ldo;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rdo;尚哲自带间奏，浴室的四壁给他的声音加了混响效果，&ldo;铅笔描绘的城池，再耀眼的灯火也只是黑白……&rdo;

&ldo;墙外是cháo起cháo落，墙内是礼尚往来……&rdo;

&ldo;去嗤笑吧，谁也不是谁的主宰，&rdo;

&ldo;去遗忘吧，谁都可以随时离开……&rdo;

&ldo;哒哒哒，哒哒哒哒哒，&rdo;手上一滑，一坨泡沫掉落，&ldo;艾玛我的眼睛！&rdo;

&ldo;李鸣导演那部《桃李不言》的制作班底挺不错的，公司想让我争取一下。&rdo;

这句话说得看似轻松，尚哲却是斟酌了好些天才说出口。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尽管跟郑嘉言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关系，但他还是没有找准自己的位置。如果把郑嘉言当做金主，他当然可以恃宠而骄地提出要求，或者按照郑嘉言&ldo;礼尚往来&rdo;的说法，先让郑嘉言帮他摆平这件事，然后他再想办法&ldo;报答&rdo;。

可是。

尚哲知道，这局棋毁就毁在这个&ldo;可是&rdo;上。

他想，自己可能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郑嘉言可以说是个完美情人，在坑里待得越久，尚哲就陷得越深，他自己的意志力又那么薄弱，既没有决心斩断这段关系，又没有勇气挑明了告白。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蠢爆了，在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中付出真心，不就跟给□□立牌坊一样么，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利的筹码，反而成了困住他自己的障碍。

由于潜意识里想要摆脱那种交易感，所以他不想在工作上过于麻烦郑嘉言。有时候郑嘉言问起他有什么需要，他会故作清高的地说没有。他是个死脑筋，觉得人家送给他的，他可以收下，可他不能自己主动去要，否则就太难看了。

然而这次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李鸣导演的作品竞争太过激烈，他想拿下《桃李不言》中的角色，即使是配角，都是难上加难，他必须要在试镜前给自己增加一些份量。

之前他有意无意地跟郑嘉言提过几次，但他那阵子忙于一个大项目，好像没太放在心上，所以他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终于还是开了口。

郑嘉言给他的回答是：&ldo;这部电影你不要参演。&rdo;

尚哲愣住了，他没想到他会否决得这么彻底，他再度试图争取：&ldo;郑总，你的确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很感激你。但是我想演戏，我真的想演，除了《纨绔十三郎》，我就没有得到过其他机会了，所以这次我真的很想抓住。&rdo;

&ldo;让经纪人放弃这部剧，银盛那边我会去解决。&rdo;

&ldo;是我自己想演！&rdo;尚哲沉不住气了，&ldo;郑嘉言，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可以不帮我，但我不需要你替我做决定！&rdo;

郑嘉言放下手中的项目资料，语气森然：&ldo;你的职业规划就有问题，你觉得自己的演技可以上大银幕了？你现在这种程度去参演这样的作品，只会突显出你的劣势，对你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而且……&rdo;

&ldo;而且什么？&rdo;

郑嘉言顿了下：&ldo;而且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要惹那么多事，我会给你安排好的。&rdo;

尚哲胸膛起伏，脸颊因为竭力克制的情绪而变得通红。这是他第一次从郑嘉言这里得到关于他事业的评价，这评价令他十分难堪，原来他在郑嘉言的眼中，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艺人，甚至没有资格去争取一部好作品。

尚哲开始觉得这锅水烫着他了。

他冷笑着说：&ldo;郑总，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也不过就是我的床伴而已，没有权利评判和安排我的人生。&rdo;

郑嘉言皱起了眉：&ldo;尚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