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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陈彩被那味道熏得够呛。他家里倒是也养些花，但就是偶尔一两盆，君子兰和杜鹃居多，这属于中老年人标配。月季倒是楼下花坛里就有，但数量不多不说，也没人敢往里用这种有机肥，要不然还不得被骂死。

他觉得气味实在太不宜人，看了看恭维了两句：&ldo;大叔你太厉害了，什么都懂，这个我就弄不来。&rdo;说完刚想悄悄溜回去，就听成叔热情招呼道：&ldo;这有什么难的，你是不是好奇啊，过来试试。&rdo;

陈彩：&ldo;……&rdo;不想试啊!

但是又不好拒绝，陆渐行缩在车里看笑话呢。

他于是硬着头皮有模有样地学着埋了两棵，等一收工，立刻就成了干过活儿的功臣，获得了在成叔的小花园里坐藤椅喝小茶的待遇。

陈彩不懂茶，但是也能喝出这茶叶不错。

再看这小楼地脚一般，但却是处徽派建筑，马头墙小青瓦，楼内正中是天井，有座半人高的假山，下面筑池放水，养着几条活鱼。楼外便是陈彩坐着歇息的小花园，石子儿铺路，群花多而不杂，配草相得益彰，显然处处都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

陈彩不无心酸地想，原本还以为成叔就是个开车的，现在一看，人家估计也是一隐形富豪。

合着天底下就自己最穷了。

陆渐行刚从园子里摘了一小碗草莓过来，看他缩在那写东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有些好奇地看了眼：&ldo;干什么呢?&rdo;

陈彩立刻把本子合上塞屁股底下压着，摇头道：&ldo;没什么，记一下昨天的工作。&rdo;

他那个变脸撕逼日记陆渐行早就看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这会儿他宝贝似的护着，忍不住问：&ldo;是不是写我坏话呢?仗着我认不出来?&rdo;

陈彩心想你还真猜对了，嘴上却道，&ldo;没有，在写陈导演。&rdo;

他这会儿想想起来中午陈导就要回去了，回头问陆渐行：&ldo;陆总，电话我发你手机上了，你收到了吧?&rdo;

陆渐行把草莓冲了冲，分出几个到玻璃碗里递给他，这才道：&ldo;我跟他见过了，这种电影票房上不去，天颐是不会要的。所以只能瓦纳投资，到时候交给刘总去办。&rdo;他说完见陈彩咬了一颗草莓下去，笑着问：&ldo;甜不甜?&rdo;

&ldo;甜，自己种的就是好，&rdo;陈彩又拿起一个，注意力却仍在他刚刚的话上，&ldo;票房都上不去了，你还投他干什么，不怕赔吗?&rdo;

陆渐行道：&ldo;怕啊，钱又不多，赔多了老本就没了。&rdo;

陈彩转头看着他。

&ldo;不过艺术是艺术，支票是支票，&rdo;陆渐行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一脸老子钱多随便花的样子，挥手道，&ldo;适当的赔一点没关系，小赔怡情。再说也可以让老刘去拉几个广告赞助商，小成本电影，一个镜头便宜点，往里植个十个八个的，也就平账了。&rdo;

陈彩：&ldo;……&rdo;十个八个?

陈彩简直惊了。

他知道天颐投拍的电影里，一个植入的广告镜头动辄数百万，曾经某个购物网站一家就开出了三千万的价格。这小成本电影的广告费再便宜，只要能上银屏，肯定不会太白菜价吧?十个八个，再加上陆渐行从票房里得到的分账……这人怎么可能会轻易赔钱。

陈彩之前一直听人说陆渐行不挣钱，这会儿回想，才觉得自己多是被这人的外表迷惑了，认为颜值高的大多能力低，再加上这人没识破自己的小伎俩，所以才会沾沾自喜，忍不住有些轻视。

谁想君子大义不拘小节，估计大老板挣钱也不管小便宜，所以才没在那些细微处计较。

陈彩顿觉有了点崇拜之情。

&ldo;那这么说，你是不是没赔过啊?&rdo;陈彩忍不住问，&ldo;现在广告费很贵的。&rdo;

陆渐行却摇头道：&ldo;怎么会呢，也赔，赔的都是大的。电影不像其他东西，别的玩意实在太烂，贱卖或者送人都行。这玩意，太烂了白送都没人看。不过很多时候不能单看赔不赔，口碑和影响也很重要。&rdo;

陈彩趁机问：&ldo;那瓦纳现在是在树立口碑吗?&rdo;

瓦纳就是陆渐行的那个小公司，陈彩之前私底下打听没敢多问，这会儿趁着气氛好才多嘴了一句。

谁知道陆渐行却没回答，而是看着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会儿，突然问：&ldo;天颐传媒的vv姐，是不是想过挖过你?&rdo;

这事又不是秘密，陈彩点了点头。

陆渐行却笑着问：&ldo;那你怎么想的?如果她再找你的话，你是去天颐，还是留在瓦纳。&rdo;

他问这话也像是随口一说，陈彩却暗暗心惊。

他最近的确在这两者之间犹豫不定，

昨天和bb聊天，陈彩还问过对方的意见。主要顾虑当然是瓦纳这个新公司的现状，虽然也是陆渐行手下的，但是看着不是很有前途的样子。

bb当时很诧异，问他：&ldo;那他自己开个新公司干什么?业务都是重合的，怎么不利用一下天颐这么好的条件呢?&rdo;

&ldo;自由吧，&rdo;陈彩猜测道，&ldo;他在天颐是总裁，又不是董事长。说白了总裁就是职业经理人，高级打工仔。这公司怎么样，不是他说了就算，下面各层级各部门，多少人把关呢。最后挣了钱，大头也跟他无关，上次我跟人打听的时候，听说他在天颐的股份一点点，还没王琦导演的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