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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当然!自由地开放可以说是禅者最主要的风格，乃至于可以说是佛教的基础，修行者最重要的就是自由，是无牵无挂、无拘无束、无碍无缚。什么是自由?自由不在境上，而在心中，自性清净的人不为境转，是为自由;证悟空性者，知悉无常迁化，就不会被外物所役、所捆绑了。

因为这样的自由，当我们看到禅师如是的对话，就不会吃惊了：

僧问：&ldo;如何是三宝?&rdo;

潭州总印禅师：&ldo;禾、麦、豆。&rdo;

僧问：&ldo;如何是佛法大意?&rdo;

明州法常禅师：&ldo;蒲花、柳絮、竹针、麻线。&rdo;

僧问：&ldo;如何是禅?&rdo;

石头希迁禅师：&ldo;碌砖。&rdo;

僧问：&ldo;如何是道?&rdo;

径山道钦禅师：&ldo;山上有鲤鱼，水底有蓬尘。&rdo;

僧问：&ldo;如何是西来意?&rdo;

天柱崇慧禅师：&ldo;白猿抱子来青嶂，蜂蝶衔华绿叶间。&rdo;

生命的真实里固已解脱了束缚，问答之间又何必有什么丝线呢?在自性的清净自由里，万事万物都是三宝、是佛法大意、是禅、是道、是西来意，其中并没有分别，因为有分别就有执着、就有相、就会生心、就偏离了自由。

我认为修行者可以用&ldo;六自&rdo;来说：自觉、自由、自在、自主、自信、自尊。

一切自由的开端是来自觉悟，等觉悟到自性清净本心时才能做自己的主人，自主之后才得以过无碍自由进退自在的生活，这时体会到生命的真意而有绝对的信心，也因知悉佛性本具有了生命的尊严。

但是自由自在不是放任，我们来看一个公案：

招提慧朗禅师造访石头希迁禅师：

问曰：&ldo;如何是佛?&rdo;

师曰：&ldo;汝无佛性!&rdo;

曰：&ldo;蠢动含灵又作么生?&rdo;

师曰：&ldo;蠢动含灵却有佛性。&rdo;

曰：&ldo;慧朗为什么却无?&rdo;

师曰：&ldo;为汝不肯承担!&rdo;

慧朗言下开悟。

好一个&ldo;为汝不肯承担!&rdo;自觉、自由、自在、自主、自信、自尊全是来自&ldo;承担&rdo;两字，承当不是我见我执的度量和计算，而是用无念的自我来面对客观的外境，是内外在世界的完全统一‐‐最究竟的解脱是体证到圆满的自我生命，而进入解脱门的是即心即佛，心佛无二是最伟大的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