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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白素贞心疼相公，拉起许仙的手往烫伤的地方吹冷气，却见那烫到的地方是三道长短一样的红印，也不知是什么粽子烫出这么整整齐齐的印记。

粽子的事就算了，还有更窝心的。许仙又拿出今天新出的端午邸报给娘子看。白素贞拿过来一看，头版的新闻就是艾糙市场断货，许多黄牛趁机做起了炒艾糙的生意，临安府尹大人打击黄牛哄抬物价‐‐看来今年端午节插艾糙的习俗也可以免了。

&ldo;你才知道啊，相公，你没发店里好久没进艾糙来了吗？真不是个当家人。最近我去上货，发现艾糙的批发价翻了快十倍，我就没再进了。&rdo;白素贞笑着说。别忘了，她可是个妖怪，会飞，一直负责保安堂上货的工作，店里什么药材缺了、什么药材价又涨了，她最是清楚不过。

&ldo;要不，我下午去飞一趟钱塘县？那边是产地，也许艾糙会比较便宜呢。&rdo;看丈夫脸色不好看，白素贞赶紧又补了一句。

&ldo;算了算了，&rdo;许仙摇头说：&ldo;钱塘县那边也不见得会便宜到哪里去，而且今天是五月初五吧？单号，你不能飞。&rdo;

&ldo;哎呀，我好久没出门，都忘了这事了。&rdo;白素贞这才想起来。

妖怪会飞虽然便捷，可如果一窝蜂地飞起来，也是个麻烦事。所以临安府特别给每只会飞的妖精发放牌照，日分单双。若违了日子，官府是要罚铜的。

夫妻俩正说着，店门外忽然嘈杂起来，方才来蹭冷气的一名老妪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还提着菜和长凳。她一进来，就絮絮叨叨地嚷道：&ldo;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快出去看看吧，那些人又来闹！已经到官巷口了。就说叫你们低调点，你看看，你看看，可不是又来啦？&rdo;

许仙听罢摇摇头，这班人来闹，可知今年端午又不是好过的。

保安堂外早聚集了百十人，其中二十来人那里正在闹得欢，剩下的人则多是在看热闹，并没有什么应和的。

二十来人里，有个面色焦黄的青衣男子看起来是个带头的，身后打起了一堆横幅，上头歪歪扭扭写着&ldo;临安是临安人的临安&rdo;、&ldo;妖怪滚出临安去&rdo;、&ldo;人妖不两立&rdo;的煽动口号。还有人不时挥拳喊口号：&ldo;白蛇精滚出来！&rdo;、&ldo;打倒人jian许仙！&rdo;，闹着要烧了保安堂。

青衣男子见围拢来看热闹的人多了，闹得更加起劲。他绘声绘色地喊道，保安堂的生意之所以那么好，必然是因为白素贞用了妖术，要不就是在井水里下了毒，让临安人得病，为的就是卖药赚黑心钱。

旁边有一个看热闹的老者看不下去，插嘴说：&ldo;白娘子如何会是坏妖怪呢？上次我家孩儿发热，半夜拍门去找许官人诊治，白娘子亲自抓了两服药煎了，我家孩儿服下当时就出汗退烧了，还没收我钱。你却说天下有这样的坏妖怪？&rdo;

青衣男子听罢，恶狠狠地凑上来说：&ldo;这位阿公，这是妖怪的惯用伎俩。定是那白蛇精给你家孩儿下了毒，又装好人给他诊治，你被骗了还不知道吗？&rdo;

青衣男子手下马上有几个人人帮腔说：&ldo;没错，没错，白蛇精有什么好心？有人亲眼看到，那白蛇精半夜出去巷子里收死孩子，挖了他们的眼睛拿去配药，这还能有假？&rdo;

老者笑道：&ldo;老汉我今年活了六十，还没听过小儿眼睛可以挖出来配药的。&rdo;

几个人见老者顶他们话，边围了上来，面露凶狠。老者见几个人来者不善，一缩头不敢再言语。

&ldo;你们根本是血口喷人，拿了谁家的死孩子，姓什么叫什么？证据在哪？&rdo;围观人群里传出个女子的声音。

&ldo;什么人说话？有种给我站出来！&rdo;青衣男子大声叫起来，眼光凶狠地扫过围观众人，所有被他扫到的人都是一缩脖子退后。

青衣男子注意到了人群中一名身穿青裙、梳着双垂髻的少女。她被他瞪视后并没有如其他人那样缩着脖子退后，反而分开人群，直直走了出来。

女孩子昂首挺胸，轻蔑地瞪了他一眼：&ldo;钱不二，姑奶奶说的，怎么样吧？你们说我姐姐夜里去挖死孩子眼睛配药，证据何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