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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已经没事了。&rdo;他低头重复着，看不到表情。

&ldo;你怎么会来？&rdo;我窝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生怕一抬头，接触到他的眼神，就从中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怕他丢下我，怕自己仍然要一个人去面对。只这么一刻，做一次鸵鸟也好。

&ldo;世子不放心你。&rdo;沈缘回答。

&ldo;萧夜阑？&rdo;我惊道，他居然如此无所不能，却为何救不了自己。还是，难道，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我沉默许久，才终于又开口，&ldo;以后呢？&rdo;作为一个不在人世的人，我不知道如何才谈得上以后。

&ldo;以后没有云落尘，但是林笑非还在。&rdo;他温言道，语气却几乎带了一点郑重的味道。&ldo;早说过你不适合，却偏偏放你陷到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里，这是我的不对了。&rdo;

&ldo;为什么？&rdo;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ldo;看来，你已经没办法相信任何人了。&rdo;他叹了口气，道，&ldo;无论如何，还是先跟我回去吧。&rdo;

大难不死

再一次走进这个院落，恍若隔世。

当时自己走投无路，漫无目的地晃到这里。第一次见若紫时他的自伤和执着，认识沈缘，借来浮生中难得的一段悠闲。他对自己说，说不定也是个有趣的人呢。想想那时候的语气应是有几分调侃吧，自己看上去也不是现在这副死样子。

路到那株梅树，不自觉看上去，早已是人去楼空。

心底叹了口气，千头万绪竟不知从何去想。

&ldo;笑非？&rdo;一个稚嫩的声音试探地叫道。

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回过头去，依旧是那双直接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关心与担心，清清楚楚写在了里面。只这一个对视，心底已经酸了起来。

&ldo;若紫？&rdo;我笑了笑，&ldo;还好么？&rdo;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好说；想问些什么，又问不出口。就在此刻，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ldo;不要哭，没关系的呀。&rdo;我浅笑着，要起身替他拭去泪水，却觉得身子有些沉重，还是牢牢的陷在沈缘怀里。

想起那时候想方设法要开导他，结果按照我的理论处世，还是落到了这般田地。记得不是很清楚，究竟是因为自己的方法出了问题，还是人品太差的缘故？

&ldo;没事了。&rdo;沈缘再一次对我强调。

我只是想说，如果他不是一直强调这个问题的话，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下。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呢？生命，爱情，自由，抑或尊严？

&ldo;笑非？&rdo;他看着我突然变深的眼神，一丝忧虑明显地浮上眉宇之间。

&ldo;还是很感谢你带我回来。&rdo;我低声说着，嗓音因为连日的劳累有些沙哑。

他们同时怔住，齐齐看向我。

我苦笑，如果他真有怜惜，当日就不会要我去七王府，这么八面玲珑的人，岂会连我的来历都查不出来？被利用一次，再一次，数不清了，总会有厌倦的时候。我虽然愚钝，却没有漏看他与那季大人目光交接时的心领神会，作为一介男宠，真是给足了我面子。

&ldo;笑非？&rdo;这次，是若紫。

我相信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因为这孩子从来不会演戏，也没有那么重要参与到沈缘的计划中来，所以我笑了笑，道，&ldo;你先回去好么，我和沈老板有话单独谈谈。&rdo;

此言一出，若紫失望而乖巧地退了下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暗下决心。合上眼再睁开时，迎上沈缘惊诧之余带上些刺痛的神情。

&ldo;又何必……&rdo;我叹了口气，&ldo;不要这样看着我，这种眼神，容易让人自作多情的。&rdo;

&ldo;笑非为何突然这般生疏？&rdo;他陪了几分小心地问道，然而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疏离的客套。

我不露声色地移出他的怀抱，才发觉自己站立都有困难。坚持着站定，直视他道，&ldo;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搅乱局势吗？阵前说白国来使通敌叛国被处以极刑，至少让这边在气势上先输了一截吧。我不知道你和那季大人有什么协议，他居然也会帮着你。然后呢？又让我回来偶遇哪个人？再去为你们做些什么？&rdo;语速加快，到最后几个字几乎喘不上气来。

&ldo;笑非。&rdo;他脸色煞白，想要辩解，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至少还没有残忍到直接对我说明，也不枉相识一场吧。这么想着，我略微平复一下，静静地开口，&ldo;你虽然救过我，却也不算真心，在这件事情上可以说两不相欠。但是之前，在还没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就收留了我，我却是很感激的。&rdo;

&ldo;对不起，&rdo;他低声说道，&ldo;如果可以，我倒希望那时候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rdo;

是不是借口，真的已经无关紧要了。我摒除那些自怨自艾的想法，定声道，&ldo;想要我再去找白清远，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