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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王氏哭道：&ldo;这会儿开窗，灌进风来，越发不好了。&rdo;

我见她实在无知，也不理会她，忙与红叶绿萼将隔扇窗户一一打开。王氏待要阻拦，忽然被红叶拦腰抱住。众人都呆了，几个宫人赶忙上前拉开红叶，绿萼又上去帮着红叶。殿中你拉我扯，乱成一片。我又开了寝殿的门，一阵暖风穿过，驱散了大半水汽。

我又道：&ldo;让开些，让殿下好透气。&rdo;

众人不敢耽误，纷纷退开。我顺手拿起一柄折扇，坐在床边轻轻扇动。高曜眼皮一动，呓语半句，众人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忽然身子被人大力一推，我猛然从床沿上摔了下来，左肘在地上一撑，顿时有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红叶惊呼，忙上前扶起我。只见王氏已抢过扇子，坐在我方才坐过的地方。她虽然无知，却也不蠢。

绿萼怒道：&ldo;宫闱禁地，嬷嬷怎能动手推搡女官？&rdo;

王氏白她一眼：&ldo;是大人自己没有坐稳，怎能怪奴婢？&rdo;

绿萼还要理论，我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ldo;不必说了。我们回去吧。&rdo;王氏忙着为高曜掩被擦拭，众人找扇子递水、拧巾子擦地得忙成一团，无人理会我。

听闻太医到时，高曜已然转醒。

芳馨轻轻为我挽起衣袖，只见手肘上一片青紫。又拉着我的手上下一动，我痛得哎哟一声。芳馨道：&ldo;姑娘恐怕伤了筋骨，还请太医来看看为好。&rdo;

绿萼道：&ldo;启祥殿有现成的太医，奴婢去请。&rdo;

芳馨叮嘱道：&ldo;你在启祥殿外候着，看太医出来了再请，别落了不敬皇子的口实。&rdo;

绿萼道：&ldo;姑姑放心，我晓得。&rdo;

芳馨将我的手臂架在桌上，说道：&ldo;殿下第一天搬到长宁宫，便出这样的祸事，以后可怎么好呢？&rdo;

我忍下眼泪，说道：&ldo;我听说她恶，却没想到这样恶。&rdo;

芳馨道：&ldo;姑娘受委屈了。奴婢有个主意，姑娘可愿一听？&rdo;

我试着动动手肘，依然是疼，只得用右手轻轻揉着左肘。掌心里是密密绣纹，痛觉与触觉缠杂不清。&ldo;姑姑请说。&rdo;

芳馨一面替我揉着，一面柔声道：&ldo;王氏不敬女巡，有违宫规。她这样轻狂，不过是仗了皇后的势。咱们冒冒失失地回了，皇后若不以为意，反助长她的戾气。不如让奴婢将这件事传出去，事关殿下，皇后自会从别处得知。若皇后心疼姑娘，自会惩戒王氏，安抚姑娘。若只装作不知，咱们也好早作筹谋。&rdo;

我叹道：&ldo;就这么办吧。&rdo;

不多时绿萼领了一位老太医进来：&ldo;姑娘，这是银太医。&rdo;

但见银太医虽老，气色却好，一时竟看不出年纪。颇有几分童颜鹤发、道骨仙风的意味。我看他穿着鹭鸶补服，知是六品院判，忙起身行礼。银太医拦住我，温和道：&ldo;大人有伤，不可劳动。&rdo;

绿萼笑道：&ldo;银太医是左院判，是最有仁心的。才刚那王嬷嬷还拦着，说姑娘请不动院判大人。银大人也不理她，这就来了。&rdo;

银太医看了我的伤势，说道：&ldo;姑娘的左肘瘀血积滞，些微伤了骨膜，不过不打紧。只需服些祛风散瘀的药，再贴两剂膏药就能痊愈。&rdo;说罢开了一张内服的方子，写了一个膏药的名字，交给身后的内侍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