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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锦素怒道：&ldo;姐姐为何这样说？难道姐姐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姐姐自以为和那位信亲王世子已定了姻缘，就这样取笑妹妹！&rdo;

锦素又有些怒不择言了。我也不恼，只是柔声道：&ldo;我并不是取笑你，而是真心实意为你高兴。早些出宫嫁人，实是一种福气。我不懂你为何这样生气。&rdo;

锦素沉默半晌，方歉然道：&ldo;姐姐所言甚是。只是那刺史之子再好，我也不喜欢。&rdo;

我心念一动，问道：&ldo;妹妹是认定了什么人了么？&rdo;

锦素顿时双颊绯红，嗔道：&ldo;姐姐怎么这样问？我……我哪里有认定什么人！&rdo;

我淡淡道：&ldo;你不肯说，也无妨。只是我有一句话要劝你。贵妃娘娘是真心疼爱你，你还是依了她为好。自然，你若抵死不嫁，谁也无法勉强。可你又何必伤她的心？若失了娘娘的庇护……妹妹请细想。&rdo;

锦素默然片刻，忽长叹道：&ldo;难道姐姐甘心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rdo;

我拈起一枚银针，慢慢拨下淋漓的烛泪：&ldo;不甘心又如何？不过是身如柳絮，风向哪儿吹，我便去哪儿。连一己之身都无法顾全，其余的也不做多想。喜欢这两个字，更是奢谈。&rdo;

锦素道：&ldo;姐姐向来达观，为何在婚姻之事上这样悲观？&rdo;

我一笑。这一回，是真的无言可答。高曜已然无缘太子之位，我的未来应可预见。然而，想到高旸，想到熙平长公主，我便满心不安，只觉有一道难以预测的暗流正向我袭来。生死尚且是未知之数，何况婚姻之事？若有人安排我嫁去南方，远离宫廷是非，我不胜感激，哪里会有一丝的不甘？

锦素走后，芳馨见我愁眉不展，遂问道：&ldo;姑娘在想什么？这样出神？&rdo;

我起身往寝殿走去，一面拔下束发的玉簪：&ldo;姑姑的消息这样灵通，可听说了于大人的事么？&rdo;

芳馨接过玉簪，道：&ldo;姑娘说的是周贵妃给于大人赐婚的事情么？&rdo;

我停步：&ldo;姑姑知道？是几时知道的？&rdo;

芳馨道：&ldo;也是晚膳后才知道的。因殿下在这里看书，便没来得及回。谁知于大人就自己来了。&rdo;

我一笑：&ldo;你们口耳相接，传得当真是快。&rdo;

芳馨道：&ldo;于大人是皇太子殿下和周贵妃面前第一等要紧的人，关于她的讯息自然传得快。&rdo;

我在镜前卸下钗环，散下长发。烛光幽幽，一张脸半明半暗。&ldo;贵妃是真心待她，这样早便为她谋定了出路。&rdo;

芳馨在镜中笑道：&ldo;论理，贵妃该多留她两年才是，怎么如今就要放出宫去？&rdo;

我叹道：&ldo;锦素不似史易珠，她虽在高位，却没有太多机心。当初贵妃驱逐了史易珠却保全她，本来就是偏心。早些出宫也好，免得登高跌重，倒不好了。&rdo;

芳馨道：&ldo;想来于大人是很高兴的了。&rdo;

我摇头道：&ldo;锦素有些女儿家的心思，十分不情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