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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1页）

陆愚卿亦叹：&ldo;长姐做的错事，叫妹妹受委屈了。只是陛下并没有苛待妹妹，妹妹若自己多心，就不好了。&rdo;

皇后道：&ldo;我与他夫妻十载，他的性子……疑不疑，我自己知道。&rdo;

陆愚卿道：&ldo;我知道妹妹的恨，在于没有皇子。妹妹何不收养一位皇子。陛下正当壮年，今后会有许多皇子。妹妹择优收养，将来立为太子，不怕后位不稳。这眼前不就有一位么？&rdo;

皇后道：&ldo;哥哥说的是弘阳郡王？&rdo;

陆愚卿道：&ldo;弘阳郡王的生母是废后，早已失宠，母家又已败亡。且弘阳郡王是长子，又深得陛下喜爱。妹妹记得华阳夫人的事么？&rdo;

皇后道：&ldo;弘阳郡王的仁孝聪慧从来也不逊于他的皇兄。我怕他太聪明了，反而不好。再者，他……&rdo;

陆愚卿嘿的一声道：&ldo;妹妹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做母子，不过因势利导，互为援引罢了。自然皇子是越明白越聪明越好，只要他不忘恩背义即可。&rdo;

皇后道：&ldo;待我想想。&rdo;

此时宫人寻到了坠裾，我便悄悄退出了椒房殿。芳馨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寻到了我，正要开口说话，忽觉我捏她的手腕，便立刻噤声不语。

陆愚卿虽然军功鼎盛，但于权谋人心还不甚熟谙。皇后是了解皇帝的，她应当不会行这步蠢棋才是。万一她行了，我也不能叫她如愿。这是保全她，更是保全高曜。

一路无语，芳馨见我面色不善，一直不敢说话。刚踏进漱玉斋的门，便见高曜的侍读刘离离笑吟吟地上前行了一礼：&ldo;给姐姐请安。&rdo;

刘离离自从代替我做了高曜的侍读，一向低调守礼，为着避嫌，从来也没有主动到永和宫和漱玉斋来拜候过我。今日见她装扮一新，且满脸喜色，我不觉将满腹心事抛在脑后，携了她的手笑道：&ldo;妹妹怎么得闲到我这里来？&rdo;

刘离离只是笑，服侍她的姑姑琳琅在后道：&ldo;我们姑娘才刚升为正七品女史了。&rdo;

我又惊又喜：&ldo;恭喜妹妹。&rdo;

刘离离道：&ldo;这会儿殿下在学里，我一得了好消息，第一个便来告诉姐姐，姐姐不怪我唐突吧。&rdo;

我笑道：&ldo;怎会？你升了女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do;

刘离离忽然眼睛一红：&ldo;当年姐姐选我进来，又处处优容，处处教导。如今几位女官罢免的罢免，流放的流放，妹妹得保无虞，又升作女史，全赖姐姐素日的提点。妹妹不敢忘恩。&rdo;说罢深深拜下。

我忙扶她起身：&ldo;妹妹言重。圣上升妹妹做女史，是因为妹妹恪尽职责。这话我在景园便说过了。妹妹是女史，万不可妄自菲薄。&rdo;

刘离离遣退琳琅，扶我坐在秋千架上。她的手静静地拂过绳子上缠绕的碧色藤萝，嫣然一笑：&ldo;旁人不知，难道妹妹还不知道么？妹妹得升女史，是因为陛下喜爱殿下。若不是过去三年姐姐对殿下教导得当，殿下未必能得圣口一赞。况且妹妹做侍读才不过一年，殿下也并不看重。&rdo;

我连忙起身，伸指掩住她的口：&ldo;又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要再说这些么？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当高高兴兴才是。&rdo;说着亲亲热热地拉过她的手道：&ldo;我有一套赤玉整雕的笔和砚，便送给妹妹做贺礼，聊表寸心。妹妹诗才横溢，用它是再合宜不过的了。&rdo;

刘离离欢喜道：&ldo;既是姐姐的东西，那妹妹也不推辞了，多谢姐姐。&rdo;

刘离离走后，芳馨上来道：&ldo;这位刘大人虽不得殿下看重，心思倒也通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