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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页）

紫菡懊恼道：&ldo;不是颖嫔娘娘的事情。是‐‐&rdo;说着纨扇急摇，两鬓碎发飘如春絮，&ldo;是邢姑娘的事情。&rdo;

我诧异道：&ldo;邢姑娘，哪位邢姑娘？&rdo;

紫菡道：&ldo;禁军统领邢大人的小姐邢茜仪姑娘，从前常来宫中陪伴太后练剑的那位。陛下今天午后亲自拟旨，命李公公去了邢府宣旨，册封邢姑娘为‐‐什么嫔，择吉日入宫。那个字我也不认得，只听陛下说叫玉嫔。&rdo;

&ldo;玉嫔？&rdo;

紫菡道：&ldo;是上日下立的那个字。&rdo;

我微笑道：&ldo;原来是昱嫔。昱，乃是光明灿烂之意。这个封号好。她是如何被册封的？&rdo;

紫菡道：&ldo;姑娘知道的，自从周贵妃走后，陛下甚是恼怒，再也没有踏入遇乔宫一步。今天不知怎的，去了一趟遇乔宫，在周贵妃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一出来便遇见邢姑娘从偏殿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周贵妃用过的长剑。邢姑娘没看见陛下，陛下也不叫惊了她。她拿着长剑在院子里舞了一回，陛下这就看住了，眼圈儿都红了。回宫就下了圣旨。&rdo;

我叹道：&ldo;邢姑娘是周贵妃的入门弟子，论武功，自然是十足十的一模一样，论气韵，也有几分相像。陛下既然肯去遇乔宫缅思贵妃，想来是真的放下了。遇见邢姑娘这样神似贵妃的人，怎能不动心？&rdo;我忽然想起一事来，&ldo;去年春天的时候，陛下便见过邢姑娘在太后宫中舞剑，还颇问了两句。&rdo;

只见紫菡愁容满面，神思恍惚，似是没有听见我的话。我知道，皇帝连封了两位嫔妃，她心里不自在。然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良久，她忽然怔怔地落下泪来：&ldo;姑娘，奴婢要是能有一个孩子该有多好。哪怕余生不得恩宠，奴婢也心满意足了。&rdo;

我只得道：&ldo;你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况且，昨天刚封了颖嫔，今天仍旧叫你服侍，可见还是将你放在心上的。&rdo;

紫菡道：&ldo;听说颖嫔娘娘又美丽又聪明，皇上皇后都喜爱得很，奴婢如何比得。&rdo;我听她一味地说丧气话，便只笑笑，命人将饭菜都收了下去。紫菡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道：&ldo;姑娘，为何陛下随口便册封了颖嫔，而今日册封昱嫔却如此郑重，还亲自拟旨，命李公公去邢府宣旨？是因为昱嫔娘娘的出身高贵么？&rdo;

我颔首道：&ldo;想必是。&rdo;

紫菡想了想，沉吟道：&ldo;昱嫔娘娘定然更得圣宠。&rdo;

我心念一动，轻叹道：&ldo;神似，不过是&lso;毋望之福&rso;，又或是&lso;毋望之祸&rso;[50]。&rdo;

紫菡道：&ldo;姑娘又念奴婢听不懂的话了。&rdo;

我柔声道：&ldo;在这宫里，谁也不会永远得意。你不会，颖嫔不会，昱嫔不会，皇后也不会。&rdo;

紫菡道：&ldo;奴婢总觉得，若周贵妃在宫里，是一定会的。&rdo;

我一笑，&ldo;可是她已经走了。&rdo;

紫菡好奇道：&ldo;贵妃为何要走？&rdo;

我不答，只是用银签扎了一片蜜桃递于她：&ldo;人生苦短，你青春正好，多思无益。&rdo;

皇帝连封了两位位分颇高的嫔妃，阖宫哗然。然而这不过是钱塘春cháo，轰然而过，便归于寂静。咸平十四年八月二十二日，昱嫔邢茜仪入宫，赐居永和宫东配殿欣然殿。

八月二十三日一早，听闻皇后微恙，于是前去侍疾。在椒房殿等候时，遇见前来问安的昱嫔。只见她身着茜色华衣，却不饰珠玉，只簪了一朵淡粉色木芙蓉，既艳丽又清雅。彼此见过礼，便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