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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第1页）

辱母松了一口气，笑道：&ldo;到底是小公主和君侯亲。&rdo;

玉枢拉起真阳的手，笑斥道：&ldo;一来就狂奔乱跳的，哪里像个公主？&rdo;又向寿阳道，&ldo;你轻些，姨娘的身子还没全好。&rdo;

寿阳这才退了一步，小心翼翼道：&ldo;母亲说姨娘得了很重的病，姨娘疼吗？&rdo;

我弯下腰，微笑道：&ldo;是有一些疼，不过现下全好了。&rdo;

寿阳从辱母手中拿过乌木梳子，老大不客气道：&ldo;既然姨娘不疼了，我要姨娘给我梳头。&rdo;众人都笑了。玉枢道：&ldo;不可对姨娘无礼。&rdo;

我牵着寿阳进屋，让她坐在我的膝前。玉枢带着真阳与我并肩坐在桃花榻上，一面脱了大氅，糙糙绾好头发。我编了几条四股辫，轻轻隆起发髻，用银针别好。发髻毛糙，但寿阳性子疏豪，倒也并不在意。她揽镜自照，展颜一笑。玉枢对真阳道：&ldo;你带着妹妹去用早膳。&rdo;

真阳笑道：&ldo;母亲不来么？&rdo;

玉枢道：&ldo;母亲和姨娘说一会儿话就去。&rdo;

我目送小姐妹手拉着手出去，一面笑道：&ldo;外面都翻了天了，姐姐这里倒还井然有序，孩子们倒也没受什么惊吓。如此我也放心了。&rdo;

玉枢垂眸一笑：&ldo;宫里乱成一团，母亲进不了宫，我也出不去，连你也病倒了，若不刚强些，这日子该怎么过？&rdo;见我面有愧色，便不忍再说，忙又问道，&ldo;你的身子可全好了么？我听母亲说，你吃了很多苦头。&rdo;

我轻轻拈去膝头寿阳的柔发，微微一笑道：&ldo;幸而信王府的大夫医术很好，倒也不怎么痛。&rdo;

玉枢忙道：&ldo;我听说女医给你剜肉fèng合，怎么会不痛？&rdo;

我笑道：&ldo;女医施术的时候，我喝了药总是昏睡，并不会很疼。&rdo;

玉枢叹道：&ldo;只是身上终究留下了疤痕。&rdo;

我笑道：&ldo;在背后，也看不见。既然看不见，只当没有好了。&rdo;

玉枢白了我一眼，眼睛又红了：&ldo;亏你笑得出来！你可知道，我和母亲日日哭泣，夜夜难眠，这些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rdo;

我垂头道：&ldo;都是我的错，让母亲和姐姐担心了。&rdo;

玉枢忙道：&ldo;这如何能怨你？平日里倒看不出来，华阳竟是这般心狠手辣。&rdo;

我叹道：&ldo;她恨我气死了她的母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lso;弃义背理，不知其恶，有时而亡&rso;[60]，说的便是我自己。&rdo;

玉枢不愤道：&ldo;这华阳当真糊涂。夷思皇后明明是病逝的，难道那一夜你不去见她，她就能长命百岁了么？&rdo;

我淡淡道：&ldo;姐姐别恼。华阳长公主刺驾，铁定是活不成了。&rdo;

玉枢嗤的一笑：&ldo;刺驾？那日他们带走了贵太妃和晔儿，我和孩子们都在后花园，没有亲见当时的情形。&rdo;说着神色愈来愈冷，&ldo;事后看见怡和殿人去楼空，只觉兔死狐悲。仔细想想，很是害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