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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第1页）

这话未免太重，且连启春的名字也不愿提起，只以&ldo;她&rdo;代替，似有恼恨之意。或许启春借华阳长公主的剑来杀我，他并未与谋。只听他又道：&ldo;只恨孤当日不在府中，否则定不教君侯受这样重的伤。&rdo;

我垂头道：&ldo;殿下这样说，玉机无地自容。&rdo;

高旸忙道：&ldo;君侯放心，孤一定为君侯报这一剑之仇。&rdo;

我口角微扬，摇了摇头：&ldo;古语云，&lso;千人所指，无病而死&rso;[67]。玉机做下的错事太多，倒也不欠华阳长公主这一剑。报仇不报仇，玉机并不在意，也请殿下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rdo;

高旸先是意外，随即起疑：&ldo;君侯竟为华阳说情？&rdo;

我失笑：&ldo;殿下谬矣。华阳长公主既然预谋刺驾，殿下只管将她明正典刑便是。至于为玉机报仇，这却不必了。玉机怎敢为刺驾的逆犯说话？适才不过实言罢了。&rdo;高旸眸光一松，这才释然。我又问道，&ldo;不知太后会如何处置华阳长公主的同母胞妹祁阳长公主？&rdo;

高旸道：&ldo;祁阳年纪还小，过些年让她去回鹘和亲也就罢了。&rdo;说罢又笑，&ldo;君侯很关心她们姐妹。&rdo;

我扭着颈后的散发，淡淡道：&ldo;殿下又错了。玉机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国法何时得到伸张，报应几时来到。&rdo;高旸面色转白，眉心一耸，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只作不见，抬眸望一眼绿萼。绿萼会意，连忙从小丫头手中端过药，微笑道：&ldo;殿下恕罪，实在是喝药的时辰到了。&rdo;

高旸悯色顿起，神情柔和了许多：&ldo;请君侯先用药。&rdo;我告了罪，缓缓啜着药汁。绿萼又道：&ldo;太医说，姑娘喝了药，该多歇息，这样才能恢复元气。&rdo;

高旸静静听着，直到我喝完了药，依旧没有告辞的意思。我背过身去漱了口，这才问道：&ldo;多谢殿下来看我。不知殿下驾临，有何见教？&rdo;

高旸不答。绿萼会意，接了空碗和漱盂，躬身退了下去。高旸这才含笑自嘲：&ldo;我知道你不愿见我。若只为问你的病情，我大可问朱云，也不必在这里惹人厌。我来，是有事求你。&rdo;

他忽然换了亲近直接的称谓，我倒有些听不惯：&ldo;殿下言重了。但教玉机能力所及，无不应允。&rdo;

高旸没想到我答应得如此慡快，不禁一怔：&ldo;既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我想请你写一封信给昌王，让他立刻回京。&rdo;

我茫然不解：&ldo;昌王？恕玉机愚钝，皇太后一纸诏书，昌王不就回京了么？何须玉机托书？&rdo;

高旸摇头道：&ldo;皇太后已下了诏书，命他回京赴丧，昌王托疾不奉诏。&rdo;

昱贵太妃获罪，昌王高思谊恐牵连哥哥睿王与自己，故此心中犹疑，自然不愿回京。我笑道：&ldo;诏书都无用，玉机又何德何能？&rdo;

高旸道：&ldo;你曾舍命救过他，你的话，他必听从。&rdo;

我笑道：&ldo;殿下有命，玉机自当遵从。不知这封信要如何写，还请殿下明示。&rdo;

高旸道：&ldo;你只需说，昱贵太妃母子预谋刺驾，皇太后处置已毕，决不株连旁人。二来他为国戍边，立下汗马功劳，必定封官加爵，传诸子孙，世世不绝。&rdo;

我笑道：&ldo;殿下既这样说，想是知道昌王为何不肯回京。&rdo;

高旸道：&ldo;我自然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