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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待诏的出现,让整个郭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活活的站在自己面前,即便是大白天,也他妈够渗人的了。
李贤本来想与赶回来的郭待封,一同听听这个离奇古怪的故事,了解一下贞观末年,西州军在龟兹的真实战况,及他这么多年到底去哪儿?
可王府的侍卫竟然把东宫的宦官带来了,言:太子触怒天后,正在寝殿前罚跪,东宫的僚属都是外臣,进不去,所以特请雍王移驾。
好奇是不假,可兄长的“小命”更重要,李贤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道:挺好的一出“年度家庭大戏”白瞎了,真没眼福!
稍时,武后寝殿之外,侍立在外面的宫人、宦官、侍卫们,见雍王来了,也没有行礼,依然把头低了下来,好像是木头桩子般一动不动。
不因为别的,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看太子的笑话,那是丢命的,要不是没到换班时间,他们早就跑了!
背手围着太子弘转了一圈,李贤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太子披上,随即一屁股坐了下来,取笑道:“太子爷,你是属耗子的吧,撂抓就忘!”
这话是原来李治说他的,今儿李贤原封不动的送给太子弘。明知道他的细胳膊小腿,拧不过武后,还拧着来找抽,小腰板够硬么,能抗住么?
他瘦的跟麻杆似的,风大一点都能刮跑了,跟咱这皮糙肉厚的丘八可不一样。要是真跪一天,着了风寒,那可就出大事了!
但李贤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武后动这么大的火,寒冬腊月的罚太子跪在外面。
“老六,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来干嘛,回府休息去!”
“哎,这算什么,打仗的时候什么苦头没吃过,还不是照样上马作战。”
见太子要把披风还他,李贤赶紧按住他的手,给了太子弘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把话题引到正面,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不问不知道,一听真是吓一跳,李弘这个太子还真是仁孝到了愚蠢的地步,替谁求情不好,竟然替萧淑妃的两位遗女求情,这不是没事找么?
更何况,就算求情那也该由鄱阳王-李素节来,他们才是同天同地的亲兄妹。而且,这完全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不仅恶了武后,更是交不下人家。
那萧淑妃就是死在他们母亲手里的,义阳、高安要比他们都大,且又在掖庭苦了那么多年,能不恨武后及他们么?
储君是要显示宽厚和纯仁没错,可如此作为,太过愚蠢了,也不知道是东宫哪个脑袋被驴踢过的幕僚,给太子出的馊主意。
见胞弟面色不喜,太子弘立刻解释了一句:“六郎,两位姐姐已经过了二十了,不仅没有定亲,更是过了出嫁的年纪。”
“寻常勋贵家的小姐,要么从小定了亲,要么及笄之前定,谁等到二十了。母后如果不宽容她们,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的!”
“咱们身为人子,侍君要诚,侍母要孝,孤不能因为怕犯颜,就看着母后落下坏名声。”
太子说的是义愤填膺了,可李贤却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这一招怎么这么像“那个人”的套路,借刀杀人不说,更是拿钝刀子挑人伤口。
李贤看他们夫妻二人就是闲出屁来了,没事就拿自己儿子扎筏子。坑完了自己,又坑太子,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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