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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循细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煞有介事地说：“不像。”他穿着的是提花可翻高领毛衣，前襟的六边形提花如同翩跹的雪花散落而下。

满满于是就不理他，找了两本架子上的娱乐杂志翻看。陈路循的嘴角上扬，“满满，你真是个小气的丫头。”满满还是不理他，端起卡布基诺慢慢地喝奶沫。陈路循没有办法，只好拿出绝招，他起身俯下身子，亲了亲满满的嘴角。“真香。”

陈路循从未在大庭广众下亲过她，她亦不曾。他这一举动，使得满满既惊喜又不好意思。陈路循看着她泛红的如苹果般的脸颊，笑着品了一口自己的蓝山咖啡，“你的卡布基诺真香。”

满满并未像陈路循意料中那般变成可爱的气鼓鼓模样，也不复方才的冷淡，而是端坐着冲他笑了笑，这笑容美好中带了些难掩的涩意。陈路循心中警铃大作，他将满满的左手握入手掌心中，关切地问出口：“满满，你怎么了？”

满满摇摇头，依然笑着。陈路循再三追问，满满才说了出来：“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却动弹不得。”她抬起眼帘，“papi，我好怕，我怕这个梦变成现实，更怕……更怕有一天我会发现，原来你也只是我的一个梦。”

梦……陈路循的笑容褪下去，他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她。此刻满满温热的体温燃烧在他的手掌中，真实、幸福、美好。他说：“满满你知道吗，papi也会害怕，害怕满满只是papi的一个梦，梦醒了，papi就没有了满满……”

他顿了顿，想起过世多年的父亲、想起天人永隔的母亲、想起年少时笑靥如花的戚筱、想起非要与他同挤一个被窝的林津淮。“害怕梦醒了，papi就见不到满满，papi就依旧还是一个人……”

陈路循感觉到手背上骤然一暖，抬头看去，原来是满满伸出了右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她嘿嘿一笑，道：“papi，我就是逗逗你，你还认真起来了啊！”

陈路循也笑，说：“我也就逗逗我自己而已。”

大学（六）

到了寝室楼下，满满硬是磨蹭到十一点缺五分钟才下车。两个拥吻过后，她觉得自己都快要飘起来了，但是没过多久她就一脚踏到了地面上。陈路循下车，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笑道：“今年圣诞老公公请假了，他托我将礼物交给你。不许偷偷瞧了，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起床才准看哦。”

满满又用了四分钟与陈路循话别，在最后一分钟冲进了寝室楼。关门的寝室阿姨朝着她，慈祥地笑。满满有些不好意思，喊了一声阿姨，就径直泡上了楼。

寝室里的另外三个女生都还没有睡，但是都已经上床了。满满刷完牙洗完澡又在底下坐了一会儿，都没有人发现她。

林菲茹“啊”了一声，说：“都十一点半了，满满会不会不回来了啊。还是不要回来得好，要是被宿管阿姨抓到她太晚回来就惨了。”

“唉，老天啊，也赐我一个英俊潇洒、俊貌不凡的男人吧！”楼棋乔祈求完上天后，毫不含糊地说：“林菲茹，下去关灯。满满今晚应该是回不来了。”

“你们就没人注意到我吗……”满满终于忍不住开口显示自己的存在。

林菲茹又“啊”了一声，翘起来往下看：“满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纯纯也翘起来往下看，说：“满满，听说今天晚饭的时候有个天人之姿的帅哥抱着你进了一辆保时捷卡宴？”

“呃”，满满抬起头仰望上方，“哪里听来的？”

“班级群里。有女生看到了，聊得热火朝天。满满，快给我老实交待了。”楼棋乔说。

满满打开电脑登上qq，看到消息超过500条。她只点开了林菲茹的——“满满，她们逼问我，但是我什么都没说。我说我完全不知道，快夸奖我吧！”满满回复了她一条：“夸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