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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徐砺茫然地在身上摸了摸。泓萱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把自己的号码报给他后，便道别回家了。过了几天，就在泓萱差点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泓萱气得直锤墙，早知道就该给个假号码，让这个烦人精拨空号。“不了吧，那天我正好加班……”“那天你没有班，不是吗？你可以来的。”男人声音从容动听，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淡淡矜贵。泓萱本该继续拒绝，但她迟钝地想了想，同意了：“好的，我会来的。”徐砺和她约在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厅。门口假石山水错落有致，越过圆门，是一段曲折游廊，一个服务员引她进了包厢。他品味不错，不过在泓萱看来，更像是装逼。为了沉浸式用餐，他竟然穿了一件不伦不类的奇怪汉服，在起身时，宽大袖袍一不小心甩进汤水里。他错愕得眨了眨眼，泓萱憋笑落座。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事到如今，傻子都该明白这个男人别有所图。美色？金钱？泓萱都不担心，她只是个化妆七分美女，还是花呗每月要还款的社畜打工人，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能让这种大人物图钱图色。再说了，坐以待毙不是她泓萱的作风。“只是朋友小聚，你不用紧张。”徐砺笑了笑，将一叠凉拌鸡丝推到她面前，“先进食吧。”进食？泓萱表情古怪，差点以为徐砺想玩什么古代礼仪apy。这顿饭食难下咽，泓萱总觉得头顶有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银箸敲击瓷盘时，像徐砺在磨牙蠢蠢欲动。到快吃完的时候，徐砺才讲明自己的来意。“抱歉，这个请求有点唐突。”徐砺扯出帕子擦了擦唇角，“那天在街上是无意相遇，但我发现你非常适合。”泓萱反问：“适合什么？”她的手已经伸进包里，打算徐砺意图不轨，就先拿防狼喷雾喷他一脸，然后叫他试试自己新学的防狼十三式。“我家老太太病了，查不出病因，只能看着她身体日益虚弱……”徐砺讲了一个感人涕下的故事，最后说有个高僧指点他们家人，只有找到一个合眼缘的姑娘放血才能根治。泓萱刷新三观，尖叫起来：“狗屁高僧，你们得赶快把她送医院！”“只要一滴。”徐砺身体前倾，竖起一根指头，正上方中式吊灯泄下亮光，在他的脸上分割出一条明暗交界线。“我救了你，你还没报答我。”报答？泓萱瞳孔逐渐放大，大脑最后一丝清明也正在被挤出去。她在动摇，摇摆不定。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人闯了进来。泓萱被猛地扯起胳膊站了起来，注意到徐砺脸色难看。“老不死的，又在骗人？”来的是个女人，长发及腰，身材很好，嘴里嚼着什么，吹出一个粉色泡泡，技术不行，一秒就破了。女人继续嚼着泡泡糖，回头对她眨了下右眼，“小东西。”泓萱：“…………”泓萱再次呆若木鸡。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到泓萱想拉过她的手来一句：姐姐，给个姬会。她和徐砺的美完全不一样，攻击性化为实质，造物主亲吻过的脸庞，每一处线条都是工笔画下的浓墨重彩。“她，我带走了。”女人牵起泓萱的手，对徐砺威胁道，“你给我等着。”徐砺一言不发，勉强笑了一下。泓萱怦然心动。她们拉着小手出了包厢，泓萱一直没舍得松开，甚至还偷偷蹭了蹭。女人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眨眨眼睛，嘴里念叨：“……吃错药了，平时也没见这么主动？”“啊？”泓萱迷惑。“笨蛋！还不快醒！”她被推得一踉跄，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泓萱睁开双眼，和脸上方那双巨大的眼睛来了个正面暴击。她吓得三魂出窍，下一刻就听见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伏念说：“我们必须赶快走，你快生了。”泓萱：“！！！”她尽量心平气和地理解了下字面意思，发现表层含义更加惊骇人心。“伏念，你什么意思！？”她趴在伏念背上，掐着手指数日子。泓萱黑脸道：“先不说是不是怀孕，就算是怀孕，这才过去几个月？伏念，你越来越会吓人了。”伏念讥讽：“你摸摸肚子，觉得这像怀了俩月的样子吗？”“反正我不生！”泓萱赌气，“要么就挖出来。”伏念冷笑：“小东西，这可由不得你。”泓萱：“…………”她现在听见“小东西”就开始心虚，那个幻境鬼灵精，敢利用自己被广告牌砸中无法回去的执念，靠她一个人绝对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