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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那边似乎迟疑了一下，&ldo;我在北边废弃的化工厂。&rdo;

苏君俨啪地一下关了蓝牙，帮虞璟掠了掠头发，&ldo;别担心，何琇不敢对琥珀怎么样的。&rdo;

虞璟摇摇头，眼眶有些泛红，&ldo;你没有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她恨我简直到了食肉寝皮的地步。&rdo;又想起那次看见一身白色的何琇，像一具尚未完全清醒的尸首，眼睛里是混浊而疯狂的光，虞璟肩膀颤了颤。

&ldo;你见过她，什么时候？&rdo;

&ldo;我去青木演讲的那次，顾玚澄请我吃饭，离开九重天的时候碰到了她。&rdo;虞璟开始后悔没有听从顾玚澄的警告了，眼泪滚落下来，濡湿了脸颊。

苏君俨抱了抱她，柔声道，&ldo;无尤，一切交给我。乖，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不能伤心的。&rdo;

虞璟抽了抽鼻子，&ldo;我担心琥珀，我怕何琇她……&rdo;

苏君俨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耐心地哄道，&ldo;不会的，相信我。&rdo;

将虞璟抱进沃尔沃里，苏君俨给顾玚澄打了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顾玚澄声音低黯，&ldo;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你让虞，表嫂不要伤心，琥珀不会有事的。&rdo;

收了线，苏君俨又要给常耀江打电话。虞璟阻拦道，&ldo;君俨，现在毕竟是你换届选举的关键期，这件事情搅大了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还是看看情况再说吧。&rdo;

苏君俨笑了笑，眼底有冷芒闪过，&ldo;别担心，我知道轻重。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把何琇收拾妥当了，我实在不放心，感觉就像随身带着一个装在盒子里的炸弹似的。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我不能冒这个险。&rdo;

蔺川市北边是老工业区，一些大型重工业都分布在那一块。后来城市扩建，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北边就破落下来。

苏君俨和虞璟到达的时候，顾玚澄差不多也同时到达。

周围是长到一人高的俾糙，在夏日的热风里招摇，像一片废弃的绿色海洋。灰白色的矮楼斑驳不堪，不少地方连墙体里头的金属架都露了出来，地上遍布沙石砖砾。

苏君俨正准备给何琇打电话，她却主动从一堵旧墙后面转了出来，还是一色的白衣，远远看上去，像一截巨大的蚕蛹。

&ldo;你们速度倒是挺快。&rdo;何琇一手撑在泥坯墙上，斜着身子，眼睛却唆着虞璟。

&ldo;琥珀呢？&rdo;虞璟冷冷地盯着她。

何琇转到墙后，将琥珀粗暴地拽了出来。琥珀看到父母，大哭起来，&ldo;妈咪，我要妈咪。爸爸，我要爸爸‐‐&rdo;

何琇尖叫起来，&ldo;你给我闭嘴，吵死了。&rdo;

琥珀被她吓得一下子之止了哭。

虞璟看见女儿，心疼得要命，就要上前，苏君俨赶紧拉住她，将她搂在怀里，附耳道，&ldo;别冲动，琥珀现在很安全。&rdo;

顾玚澄伸出的手在虚空中停留了片刻就收了回去，何琇看得清清楚楚，冷笑起来，&ldo;顾玚澄，怎么样，你喜欢的女人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你有权有势的哥哥，还生了这么一个小丫头，感觉很糟糕对不对？&rdo;

&ldo;何琇，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喊我过来，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rdo;顾玚澄也一改往日散淡，疾言厉色起来。

何琇收回撑在墙上的一只手，随意地掸掸手上的灰土，&ldo;怎么，被说穿心事了，恼羞成怒了？玚澄哥，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rdo;

她顿了一下，恶狠狠地看住虞璟，&ldo;我喜欢顾玚澄，你明明不喜欢他，却又见不得我和他在一起，你装可怜，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让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马路上，送你的猫去宠物医院。你耍手段让他刚巧看见我打了你一个巴掌，认为我刁蛮任性，只会欺负人。去看建筑展览那次，你存心说我和顾玚澄是一对，然后看他和我撇清关系，你再看我的笑话。你心机这么深，脾气这么坏，他却还是喜欢你，你知道我有多恨吗？&rdo;

何琇说道后面已经近乎是嘶喊起来。

顾玚澄烦躁地吼道，&ldo;你说够了没有！&rdo;

&ldo;没有，我没有！&rdo;何琇又指着苏君俨，&ldo;还有他，堂堂市委书记，居然和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原本我以为他只是玩玩你罢了。没想到贼老天这么偏袒你，让你遇上了一个痴情种子。你一走了之，他却迁怒于人，钱国璋被他弄进了局子里去，本来何世祥也要一并进去的，可如果他也进去了，何家的产业必定保不住，我治病的钱也就断了来源，我妈为了救我，替何世祥顶罪，至今还在监狱里待着。可他还不肯放过我们家，让莫傅司那条毒蛇把我们华裕往死里整。这一切难道不都是拜你所赐吗？！&rdo;

虞璟瞥眼留意到琥珀已经偷偷地跑到了别处，这才松下一口气来。她理了理鬓发，不疾不徐地逐条批驳，&ldo;是，我承认，我讨厌你就像你讨厌我一样。可是打从你们一家从京都回国后，我可曾主动招惹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犯人！如果不是你自己撒谎说自己宠物毛皮过敏，顾玚澄也不会丢下你。我故意刺激你，可是手长在你身上，难道我还能抓着你的手往我自己脸上按吗？顾玚澄在场的时候，你开口必定是&lso;我们&rso;，却不顾别人丝毫没有和你成为&lso;我们&rso;的意思，你自讨没趣，难道也要怪罪于人吗？至于后来，你和夏从从颠倒黑白，将我置于不仁不义黑心烂肺的恶人的地步，我找谁叫屈去？何琇，不要摆出一副全天下都欠了你的模样，你没有这个资格！&rdo;

&ldo;你‐‐&rdo;何琇面目扭曲，眼睛珠子似乎都有些暴突。

顾玚澄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眉心，&ldo;何琇，虞璟说得对，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当初还是你的母亲破坏了她的家庭，这笔账又该怎么算？我喜欢她是我的事，与她无关，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喜欢你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