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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哇!你真有女朋友!就说嘛!我怎么从来没看你们在宿舍打过电话!也没看她来找过你!”
&esp;&esp;卫致双眸一空:“她在江南上大学,太远了,我去找她就好。”
&esp;&esp;可是从卫致本科到硕士毕业,他们都没看到卫致那个传说中的女朋友。因为那张照片,后面也不见了。
&esp;&esp;八卦的舍友们推测过,是不是就是大四那段时间分得手。因为大四的卫致,状态出奇的差。已经到了是个路人看了都觉得不对劲的程度。也没人敢去问他。要不是花芏理也在北京上大学,那会的卫致可能会废掉。
&esp;&esp;也就是那时候花芏理逼着卫致去找的心理医生。
&esp;&esp;卫致倒是不以为然,还和花芏理玩笑道:“现代人嘛…哪有精神正常的。”
&esp;&esp;花芏理气得只想像江晚月一样揍他一顿才好:“都重度了,还开玩笑!”
&esp;&esp;那段时间花芏理有空就来卫致学校找他。花芏理当然知道卫致的心病源头,可她竟然不知道怎么劝…
&esp;&esp;有时候花芏理也想,让他哭一个才好,但是他也不哭,有啥想的也不说。问他就笑笑。
&esp;&esp;“我心情不好又不关别人的事。我自己可以消化。”
&esp;&esp;“你消化个屁!”
&esp;&esp;后来花芏理实在没办法了,想了个损招儿。给江晚月打了个电话,闲聊日常的,录了音,结束后,把录音文件发给卫致了。
&esp;&esp;她是确保了没聊什么不能给卫致听得东西。
&esp;&esp;其实就是些江晚月的日常。吐槽要考英语,吐槽英语培训机构的老师傻逼,吐槽大三了课还那么多…还有就是一些她美院的瓜,哪个老师和哪个学生搞师生恋啊,哪个女的劈腿男的做ppt曝光啊什么之类的。
&esp;&esp;聊了一个多小时。
&esp;&esp;她发过去的时候,卫致没回。
&esp;&esp;隔了一天,他才说…谢谢。
&esp;&esp;花芏理看了那两个字,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esp;&esp;至于卫致那边…什么听了心上人的声音流眼泪到天明?什么久违的她的声音终于入耳的喜悦…这些偶像剧感天动地的情节都没有。
&esp;&esp;他很淡定,仅仅只是把录音文件保存下来,当催眠音乐听,因为,好像,确实…有点助眠。
&esp;&esp;起码,比医生开的那些能睡觉的药管用。
&esp;&esp;除了失眠和不开心之外,卫致的日子其实还算好过。
&esp;&esp;机械的做事,机械的呼吸,有没有江晚月,他也都是这么过的。
&esp;&esp;卫致很小就明白人生本就没意义这件事。不过因为遇到江晚月,意外获得了一种叫做从“爱情”的新奇体验,这种和幸福快乐挂钩的东西,他渴望、沉溺、想要永恒,不过是动物贪心本能罢了…没有如愿,是人生常态,没什么好稀奇。
&esp;&esp;前后区别简单概括,遇见江晚月之前的机械生活,没有失眠过。离开江晚月之后的机械生活,没有睡好过。仅此而已。
&esp;&esp;卫致的表达其实很轻。他绝不是那种会写出“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种话的人。
&esp;&esp;他也不会去刻意深化他有多想多爱江晚月这件事。起码在江晚月不在他世界的那些年里,他一直都是这样。他和江晚月在自我欺骗这件事上,都很有天分。
&esp;&esp;去江南,只当是旅游,只当是钱多,只当是和张老情谊难得。
&esp;&esp;做梦当然是会梦到她的。梦而已,谁都会做梦。
&esp;&esp;醉酒时可能会神志不清一下,但他,很少醉酒。如果不是神志不清,又怎么会烧掉那张照片?
&esp;&esp;如果有人问卫致思念是什么,卫致绝对说不出什么痛彻心扉潸然泪下,能类比诗词歌赋的美句,只当他文笔不好吧,他不想去捕捉放大那些细微感受,不想去正视情绪痛苦,更不想具象关于江晚月的任何。
&esp;&esp;他面对所谓思念的态度是:忽略,遗忘,最好是…什么都不存在。
&esp;&esp;和呼吸共存的煎熬,没人会不想摆脱掉。
&esp;&esp;他经历一个很长的过渡期,节点就是那个最难受的大四,那是他对江晚月最无感的一段时间。
&esp;&esp;如果不是花芏理发来的录音,他真的好像不觉得这个世界有江晚月这个人。
&esp;&esp;到第二学期保硕期,很多事情都要忙,忙起来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睡不着就吃药。其它,也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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