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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面对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査元赫皱起眉头不做声。上官嫃又扭头问莫尚仪，&ot;你们都知道我是来给皇上冲喜的？&ot;童音在静谧的殿内显得纯粹而圆润，宫婢们面面相觑，李尚宫道：&ot;皇后娘娘从辰时到现在都未进食，还不去准备？&ot;

&ot;是。&ot;宫婢们纷纷应道，簇拥而上。不料上官嫃瞪着清澈的双眸，一本正经地对李尚宫说：&ot;既然你们都知道，更不能坏了规矩。临行前母亲交代过，我现在应当候在皇上身边，直到子时。&ot;

李尚宫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位小皇后的眉目，心底突生慰藉，温和道：&ot;我们会按规矩办，只是皇后也要珍惜玉体。时辰未到，皇后可以先用膳、沐浴更衣，稍作歇息再去见皇上。&ot;

&ot;唔……&ot;上官嫃轻轻点头，心中牢记母亲的叮嘱，朝李尚宫行礼，道，&ot;一切听从最高尚宫的安排。&ot;

第7节：第一章燕燕于飞（7）

李尚宫抿唇而笑，回礼道：&ot;能够服侍和教导皇后娘娘，是卑职的荣幸。&ot;

査元赫在一旁抓耳挠腮，很不耐烦地问：&ot;尚仪娘娘，我们可以走了么？&ot;

&ot;啊！是！&ot;莫尚仪收回一直落在小皇后身上的视线，唤了几名宫婢带査元赫去更衣。上官嫃望着査元赫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李尚宫，&ot;査公子不姓司马的，为什么选他？&ot;

&ot;査公子虽然不姓司马，却也是皇亲国戚。而且他还是皇上的伴读，两人从小亲近。&ot;

上官嫃懂了那只手传递来的恐惧，原来他的战栗的恐惧都来源于对亲近之人的担忧。

西天的夜幕被满城烟火映得姹紫嫣红，歌舞声隐隐约约，皇宫却是寂静的。宫婢内侍之中有这样的传言，公孙权曾秘密请了位术士进宫驱邪，依据术士所言，冲喜是最好的办法，若皇上能熬过大婚当夜，便会无恙。

上官嫃跪坐在龙床内侧，双膝早已麻痹，垂头强忍着。她离皇上很近，能看见他精致的五官，被蔓延无际的大红帐幔包裹出红润的光泽。他的表情很平静，给人一种熟睡的错觉。上官嫃觉得他即将醒来，不会一直睡下去。

半挽的帐幔之外，长公主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査元赫倚在旁边，略带疲倦的脸色愈发紧张。子时将近，太医依次上前诊脉，寝殿里始终安静得连风声都清晰可闻。

长公主忽然发话，&ot;除了摇头，你们就不能说点什么吗？&ot;

其中一位老太医无奈道：&ot;回公主殿下，这驱邪和冲喜都非医道，一名江湖术士如何能妙手回春？&ot;

&ot;若太医院有法子，公孙大人也不会出此下下之策。&ot;长公主话音刚落，更声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浮漏，子时已到。长公主起身，侧头望了眼跪在龙床上始终纹丝不动的娇小身躯，温柔道：&ot;李尚宫，你们带皇后回去休息。&ot;

上官嫃用小手费力地撑起身子，刚站起一点来，双腿却酸软无力，扑通一声趴了下去，刚好趴在小皇帝身上。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莫尚仪匆匆赶去抱皇后下床。上官嫃嘟着嘴想要解释，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咳嗽。轻微极了，却因为就在她耳旁显得格外清晰。她瞪大眼睛盯着小皇帝的脸，发现眉眼之间竟有微妙的表情，兴奋地大叫，&ot;你们听见了吗？皇上咳嗽了。&ot;

刹那间鸦雀无声，众人表情各异，待反应过来才纷纷围上去。长公主按捺不住惊喜，扶住上官嫃的肩膀急切地问：&ot;真的吗？皇上咳嗽了？&ot;

上官嫃笃定地点头，&ot;我刚才听见了。&ot;

长公主直唤道：&ot;太医！快、快来看看！&ot;

床帏附近的人纷纷退让，上官嫃也被牵了出来。寝殿里有些混乱，査元赫趁机走到上官嫃身边，悄悄问：&ot;上官嫃，皇上是不是快醒了？&ot;

上官嫃歪着脑袋若有所思，&ot;我听见他咳嗽了，眉毛还轻轻地皱起来。&ot;

査元赫严肃了一整天的脸孔放松了下来，声音哑哑的带着一丝委屈，&ot;皇帝舅舅吓死人了，害得我这几天老做噩梦，等他醒了，我要问他讨回来才好。&ot;

上官嫃问：&ot;你做什么噩梦了？&ot;

査元赫心有余悸地答：&ot;梦见太液池里的莲花全都枯死了，水面上漂着很多死鱼，还有女鬼……&ot;

&ot;别怕，梦是反的。&ot;上官嫃安慰道，不过想到那样的画面，心里还是会害怕。

太医诊过之后，长公主发话留下一些人轮流值守，其余人散去。上官嫃被莫尚仪抱回寝殿的时候已经熟睡了，李尚宫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笑道：&ot;这孩子让我想起了银凤小的时候。&ot;

莫尚仪小声嘟囔：&ot;长公主是先皇的掌上明珠，可从没受过半点委屈。这小皇后就难说了，那两家人若是真心疼她，便不会硬生生往宫里送。&ot;

李尚宫板起脸孔训道：&ot;莫尚仪，身为尚仪，更要谨言慎行。&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