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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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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的生存是充满着不确定因素的挑战，往往对“随机应变”的要求，总是超出了预先的想象。

你和你的同伴在漫无边际的戈壁里迷失了方向，但，总算还是找到了一条季节性的河流。于是，各扎一个帐篷宿营。第二天一早，你觉得应该去弄点儿吃的，于是你隔着帐篷叫你的同伴，但他只是懒洋洋地哼了两声。无奈之下你只能一个人行动。

当你从河里抓到两尾个头还不算小的鱼返回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不过，回到营地你发现同伴似乎还在赖床。于是你干脆钻进他的帐篷，虽然光线比较暗淡，但你还是能看到你那同伴确实还美美地睡在被窝里。哪有这么坐享其成的？恼怒的你一下子掀开被子，双手抓住同伴的衣领，把他的身子从地铺上扯了起来。

然后，你就会发现刚才的动作描写真是精准无比，因为你确实只是把同伴的“身子”给扯了起来，而他的头颅，依然在枕头上……

那么，之后的你，会怎么做呢？

——节选自《网易社区疯人院野外生存十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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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对‘十二金人’的推测正确，那么项羽留下的这首古辞，就蕴含两个线索。”徐一飞回到长沙，一脸的疲累，“第一条，‘十二金人’是历朝历代史学界的共识，可见是客观存在的，但一直下落不明，成为悬案。这首古辞十二句，极有可能是指向了十二金人的下落。即十一处地点，和吕不韦这个人；第二条，十二句辞里提到了徐福东渡，这个事件已经证实秦国宫廷术士——古代阴阳家已随徐福全部东渡，那么这个事件与十二金人的失踪太吻合，并且其中一尊金人很可能被他们带去了日本，所以十二金人下落之谜和古代阴阳家东迁之谜应该并案考虑。”

“我和一飞的看法相同，”段天鸣补充说，“紫翎你要好好思考一下，如果十二金人跟你们阴阳家有关，会出现什么值得思考的线索。”

“其实任何一个学术流派，都有自己‘至理’的追求，我相信段馆长也是如此吧？”徐紫翎说。

“是的，作为一名严谨的考古工作者，孜孜以求追寻历史演变的终极规律，就是我们的至理。”段天鸣答道。

“古代阴阳学派，自齐国邹衍开创以来，就将阴阳五行的终极法则，奉为追求的至理，就拿五行的极端形态来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完全弄清楚，所以五行生克的循环方程到现在还是不完整的。”徐紫翎淡淡地说。

“咦？上次在核工业203所，你不是已经演示了极端之土‘黑洞’么？”段天鸣问道。

“完整的来说，五行的极端形态，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研究到了80%，金、水、火、土，四行的极端形态和相生原理我们已经完成了。但这样没有意义的，你就拿土来说，我们虽然已经完成了对黑洞的研究，但这东西不能存在于地球上啊，所以我们还需要去探寻太古时代，这东西的‘亚稳定状态’是什么，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极端之土‘黑洞’的亚稳定状态，就是鲧拿来治水的‘息壤’，但‘息壤’的制造原理是什么？它如何解除亚稳定状态纳入五行生克？另外四行的极端亚稳定状态呢？——这些都是未知数，现代阴阳家的研究使命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徐紫翎不无感叹地说。

“十二金人，金？”徐一飞皱了皱眉。

“这当然可以算是一种假设，比如说古代阴阳家成功研究出了极端之金的亚稳定状态，并以‘十二金人’的形态制作出来。”徐紫翎点点头。

“等一下紫翎，你还是先说说五行‘金’的极端形态究竟是什么吧？”段天鸣打断了他们，“记得上次在核工业203所，我问你最极端的金，是不是就是指纯黄金，你又说不是，那么到底极端之金是哪种金属呢？”

“在广义相对论的世界里，任何物质都可以是金属！”徐紫翎的话震惊了众人。

众所周知，当我们看到一种金属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它是金属，因为金属有一些不平常的性质——当金属表面光滑时，它们反射光的效率很高，因此它们具有一种“金属光泽”；但非金属的物质，却没有很高的反射能力，因而具有一种“无光泽的颜色”。金属容易变形，能够制成金属板和拉成金属线；而非金属在受到打击时会被打碎，破裂或成为粉末。金属易于导热和导电，非金属却不能。

徐紫翎拿起一块小石头：“我们姑且不论杂质，就当这石头是一块纯净的碳酸钙石灰石，大家都知道，它是非金属物质。这是因为碳酸钙分子里的构成原子，它们由于共同享有电子而紧密地保持在一起。这里的每一电子都紧紧地被束缚在碳原子、氧原子或钙原子上。当出现这种情况时，物质就表现出非金属的性质。”

接着，徐紫翎又拿出一个充斥着液体石蜡的烧瓶，指着里面浸泡着的一块银白色立方体结构说：“这是一块钾的单质，每个钾原子都有19个电子，它们排列在4个壳层中，只有最外面壳层中的电子可供共享。在钾原子的情况下，这就意味着它仅仅有一个电子可以为相邻原子所共享。再则，这个最外面的电子被控制得特别松，因为在它和吸引它的中心原子核之间有另一些电子壳层，这些中间壳层把最外面的电子同中心引力隔开了。

在固体钾中，原子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就象我们有时在水果店里看到的苹果堆成角锥形那样。每个钾原子有8个相邻原子。由于最外面的电子被控制得很松，而且许多相邻原子又如此靠近，因而任何一个最外面的电子都易于从一个相邻原子滑到另一个相邻原子。

可是，正是这些松而活动的电子，使得钾原子有可能这样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使钾有可能易于导热和导电；也就使钾有可能变形。总之，这些松而活动的电子使钾具有金属性了。”

“也就是说，如果使用外力，”段天鸣听懂了，拿起了那块石头，“强迫非金属物质的构成原子，使表面电子摆脱原子核的束缚力，能够在相邻原子间自由滑动的话，那么这块石头也就具备了可延展、导电导热、光泽度等金属性？”

“超低温、超高压，就是我们常用的办法，很多非金属物质在接近绝对零度并伴随高压的情况下，就会产生金属才有的导电性，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低温超导现象？”

“对！而阴阳家追寻的五行‘金’的极端状态，就是用这种手法，改造元素周期表的第一位——氢原子，假定有足够的压力把氢原子非常紧密地挤在一起，以致各个原子都被8个、10个甚至12个近邻原子所包围。于是，每个氢原子的单个电子，不管原子核有异常强的吸引力，就可能开始从一个相邻原子滑到另一个相邻原子。这样你就会得到‘金属氢’。”徐紫翎解释说。

“把氢气变成金属！也对啊！这样也就和你上次说的五行相生理论匹配了！”段天鸣兴奋地说，“金生水，极端形态的金能够生产普通形态的水，就是因为金属氢的本质还是H2，用氧一化合，就生成了普通形态的水！”

“相同质量的金属氢，只是液态氢体积的七分之一，但是输出功率却提升了上百倍，是非常可怕的能源。”徐紫翎继续解释。

“那么，金属氢是不是跟黑洞一样，只存在于外太空，而地球上无法存在？”段天鸣问。

“在木星和土星的内部，存在巨量蕴藏的金属氢，可惜这东西凭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采集。今年开年的时候，也就是2017年1月26日，美国哈佛大学的艾萨克·席维拉团队在《科学》杂志上撰文称，他们将氢气样本冷却到了略高于绝对零度的温度，在比地球中心还高的极高压下，用金刚石对氢气进行压缩，成功获得了一小块金属氢，这块金属氢样本被保存在两块微小的金刚石之间。艾萨克这家伙自称‘制备金属氢是高压物理学的圣杯，这是地球上首个金属氢样本。’

不过一个月之后，艾萨克·席维拉团队尝试用低功率激光器测量压力时，听到了微弱的‘咔嗒声’，表明其中一块金刚石已碎成微尘。这一灾难性的失败使样本消失了。他们认为，金属氢可能消失在位于两个金刚石之间、被用来装金属氢的金属‘衬垫’内；也可能因为不稳定，在常温常压下变成了气体。对此，阴阳家研究者嗤之以鼻，金属氢可能根本就没有研制出来。

不过艾萨克还是很坚持，他说通过显微镜观察，氢样本闪闪发亮，且会以金属氢应有的方式反射光线，这意味着他们制备出了金属氢。但阴阳家流派认为，他们观察到的闪亮金属到底是不是氢还远不清楚，这种闪亮的金属可能是氧化铝，因为金刚石上镀了一层氧化铝，氧化铝在高压下也可能出现不同的表现。所以艾萨克还在筹谋使用同样的方法重复实验，以求让世人信服。”

徐一飞沉吟片刻：“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哈佛大学的艾萨克并没有制造出金属氢，或者就算制造出来了，也只是和木星、土星上的金属氢一样，一旦进入地球常规环境立刻就会崩溃，艾萨克并没有制造出金属氢的‘亚稳定状态’，反而是先秦的阴阳师完成了这一工作，也就是十二金人？”

“就算你的假设成立，”徐紫翎反驳，“那跟他们集体搬家，跑去日本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紫翎啊，你应该跳出一个研究者的角度，重新审视秦始皇才对。”段天鸣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