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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第1页）

虽说季榆的身份的确有些特殊，但一来军方的人显然更乐意在初期留下一个友好的印象，二来又有韩瑞羽在边上作担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起这个如同传说一样的人造人之父来，这些人要更加重视韩瑞‐‐那些家伙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太过防备的举动来。

&ldo;看起来应该不是，&rdo;视线在韩洛时略微弯起的深蓝色眸子上停留了片刻，季榆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再次伸手拿过了一块糕点，&ldo;那我换个问题吧。&rdo;

作为一个有着许多人类无法做到的能力的机器人，想要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个警备森严的地方，尽管概率挺小但总归不为零，但是‐‐

&ldo;什么?&rdo;一点也不在意季榆这敷衍散漫的态度，韩洛时笑着问道。

于他而言，能够像现在这样，坐在这个人的身边，与对方如常地交谈，就已经是一件足以令他感到感激的事情了。

许是察觉到了韩洛时的心情，季榆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慢条斯理地安抚了自己叫嚣着不满的胃之后，才开口说话。

&ldo;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rdo;略微翘起嘴角，季榆似笑非笑地和眼前的人对视着，&ldo;在我离开的时候，你应该连情感系统都没有建立吧?&rdo;

要是这个家伙，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只是一个寻常的被废弃的机器人，那么当时，对方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会动的金属壳子而已，哪怕能够做出与人类有些相似的行为来，也不过是和早期的电脑一样，根据输入的指令执行的操作罢了。

若真是如此，那个时候的季榆，对这个家伙而言显然不可能是什么特殊的存在‐‐更不可能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让这个人在见到他之后，那样用力地将他拥入怀中，说出那样一句饱含着压抑情感的&ldo;好久不见&rdo;。

像是没有料到季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一样，韩洛时闻言略微愣了愣，继而弯了弯嘴角，露出了一个稍显无奈的表情。

&ldo;所以呢?&rdo;他问，&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明知道我的芯片上还残留着一部分记忆系统，&rdo;抬起手，轻轻地将季榆耳际垂落的发丝拂至耳后，韩洛时轻声说道，&ldo;不仅是你离开的时候的事情，哪怕是在那之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现在也依旧记得一清二楚。&rdo;

眼角蓦地跳了一下，季榆无端地觉得韩洛时话中的&ldo;第一次&rdo;，有着什么他此时无法理解的深意。

&ldo;你与韩瑞羽一同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rdo;说到这里，韩洛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ldo;都同样有我的存在。&rdo;

即便当时他只能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无法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出什么会招致怀疑的举动‐‐可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想要将他从那段时日中抹去，他却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垂下的眼睑遮掩住了眸中浮现出的暗沉神色，当韩洛时再次弯起双眼时，其中已是溢满的温柔。

&ldo;是吗，&rdo;听到韩洛时的话，季榆略微挑了挑眉梢，语气里却并不带多少疑惑的意味，&ldo;全部都记得?&rdo;

好歹当初他也是将眼前这个家伙从头到脚都给拆了一遍的人，对于对方的状况心里还是大致有底的，只是，他刚才的问题，貌似和这个并没有根本的联系吧?

情感和记忆，尽管并非完全割裂的个体，但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然而，韩洛时也不知是真的没听出季榆话里的意思，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明白，闻言轻笑了一声，身体略微前倾，凑近了面前的人。

&ldo;季榆，&rdo;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磁性，落在耳中带起些微的酥麻，&ldo;我能吻你吗?&rdo;

季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