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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孙菀在黑暗里睁着双眼，半晌才问：&ldo;怕什么。&rdo;

&ldo;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和卓少到底是什么关系了。男女朋友吗？他从没说过他爱我、喜欢我，连主动牵我的时候都很少有。如果不是男女朋友，他为什么又对我有求必应，热情周到，甚至要求见你们。&rdo;

她将头埋在孙菀的肩膀上，酸楚地说：&ldo;我有些糊涂了，是不是投入得太快了？快到还没看清他的心，就一头栽进去了。&rdo;

孙菀仿佛被她的伤感传染，出神地想着，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让人生忧、生怖，不得自在的爱情。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张清瘦漠然的脸，不期然地，有那么一瞬间落寞。

她也是怕的，她怕再也见不到他。

临近期末，a大各大院系都开始给学生画考试大纲。

胸有成竹的孙菀逃掉了所有画题课，只在邓论画题那天，去了大阶梯教室。

对这种理论课，孙菀的应考攻略就是考前背大纲，然后开足火力猛攻几套真题，最后高分过关。她用这种方法高分通过毛概、马哲后，又打算依葫芦画瓢地对付邓论。

到了大阶梯教室后，孙菀在后排挑了地方，将邓论书一摊，埋头看起新买的小说来。

正看得入神时，一道清冷有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ldo;同学，这儿没人吧。&rdo;

孙菀看书时最讨厌被打扰，所以着意挑了最空旷的一排，见有人要坐过来，她抬起头来，&ldo;这边有……&rdo;

刚一抬头，一张她意想不到的脸映入眼底，她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ldo;空位……&rdo;

来人正是萧寻。

孙菀上下打量他，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一的新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这门邓论一直挂到现在还没过？他看上去也不像这么弱啊！

萧寻嘴角一动，算是笑过，躬身在她身边坐下，轻手轻脚地从背包里拿出教材和眼镜盒。

孙菀有些心神不宁地看看别的地方，见别的横排都比她这排人多，他选择这里倒在情理之中。只是他难道不知陌生人间有个一米二的安全距离之说？那么多空座，他偏选她的旁边，很难不让她想入非非吧？

孙菀沉默地装了会儿娴静淑女，觉得自己这样心浮气躁有点太失水准，忙收敛了心神，垂下头继续看小说。

萧寻自进门后就很认真地在听课，一边听一边在教材上画着重点。大约觉得孙菀太不用功，他间歇地瞟了她几眼，欲言又止。这点小动静自然没有逃出孙菀的余光，她也理直气壮地趁他做笔记时瞟了回去。不得不承认，他是孙菀见过的把眼镜戴得最好看的男人，认真沉着的眼神、紧抿的唇线，无不透着认真男人的魅力。

孙菀为自己不良的意识形态脸红，忙收回眼神，快速翻了几页小说。

这时，萧寻忽然停下笔问：&ldo;你怎么不画题。&rdo;

孙菀没料到他居然会主动和她说话，有些结巴地说：&ldo;我……回去抄下别人的……&rdo;

他轻轻摇了下头，透明镜片下的双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孙菀连忙收拾了书本，打算移到厉娅她们那边去，不料人刚起身，萧寻却朝她伸出手，&ldo;把你的书给我。&rdo;

&ldo;啊？&rdo;孙菀十分惊讶，却手不听心地将教材奉上，复又坐下。

他将她的书翻看了几页，见全是白的，便问：&ldo;不怕挂科。&rdo;

&ldo;按照老师画的题背几天，应该不会挂的。&rdo;

萧寻似觉好笑，却没有多话，提笔在她的教材上画了起来，&ldo;应该？你了解台上那个教授吗？每年的邓论题都是他出的，他有个恶趣味，就是从来不考自己画过的题。&rdo;

孙菀低低啊了一声，瞟了眼那个老教授，&ldo;怎么这么阴险。&rdo;

他哗哗地翻着书，下笔如飞地在书上画线，&ldo;你记一下，这里每年都会考……这个地方可能会出一道大题……他最喜欢在这几个地方出论述题。&rdo;

说着，他又利落地在空白处分点做简单的论述。孙菀出神地盯着他的手，他的指节长而瘦硬，像根根竹节，显然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他的字亦如他其人般清瘦，却苍劲有力。

孙菀见他说得笃定，心里那点促狭劲儿又起来了，笑问：&ldo;这么了解他，你该不是一路挂到今年，挂出经验来了吧。&rdo;

萧寻的笔顿了一下，嘴角一翘，&ldo;你或者可以理解为这是优等生的洞察力。&rdo;

孙菀望着他的侧颜，哑然失笑。

刚一下课，厉娅和江明珠就把孙菀堵在了西讲学堂外。厉娅似笑非笑地问：&ldo;你喜欢刚才那个男的。&rdo;

孙菀的脸腾地红了，她故作严肃地装傻，&ldo;哪个。&rdo;

&ldo;就是和你坐一起的那个。别想瞒我，我坐在后面都看到了，你偷看了人家五次。&rdo;厉娅眼波一转，笑得很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