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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维娜说着说着就长叹起来了。陆陀有些醉意了，他眼中的维娜面如桃花。阿咪像在做梦，闭着眼睛轻声叫唤，声音有些娇。陆陀心里怦怦儿跳，说：&ot;维娜，我们出去走走吧。&ot;

&ot;好吧……&ot;维娜懒懒地起了身，望着陆陀，目光里闪过不经意的哀婉。

屋外是小区的花园，稍稍起伏的缓坡是人工垒成的，种着厚厚的糙，散布着一些桃树和梅树。两人在糙地里盘桓着，谁也不说话。头顶是清凉的月轮。

第九章维娜与郑秋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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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过年还有三天，终于放假了。维娜去找郑秋轮，约他一块儿回荆都。郭浩然老家在荆西农村，太远了，回不去。他还得在农场值班，得时刻防止阶级敌人搞破坏。郑秋轮正好一个人在宿舍，正歪在床上看书，见了维娜，就下了床。宿舍里冷得很，郑秋轮从被窝里出来，冻得直哆索。维娜刚从外面进来，倒不太冷。

&ot;秋轮，你还是坐到被窝里去吧。&ot;维娜说。

郑秋轮摇头说：&ot;不冷。&ot;

维娜说：&ot;坐上去吧。我陪你一起坐上去。&ot;

两人坐进被窝里，脚抵着脚，半天不说话。

他们回荆都，得赶到五十公里以外的湖阳站乘火车，又只有一趟凌晨五点多的火车，很不方便。横竖得在湖阳呆一晚。知青们口袋里都没有几个钱，舍不得住旅社。大家都是大白天往湖阳赶，再在火车站坐个通宵。平时有汽车到湖阳，现在大雪封路，得走着去。

郑秋轮说：&ot;何必在车站苦熬一个晚上呢？打瞌睡是最难受的，又冷，弄不好就会感冒。我们不如今天晚上走，慢慢赶到湖阳，正好上车。&ot;

&ot;好吧。&ot;维娜想着自己要同郑秋轮冒雪走个通宵，有些兴奋。

她又怕郭浩然盯梢，又说：&ot;你等黄昏了，去蔡婆婆家接我吧。&ot;

郑秋轮就沉默了。维娜低着头，回到自己宿舍。她捱到下午，早早的就去了蔡婆婆家。蔡婆婆家没有升火，老人睡在床上猫冬。

&ot;小郑没有来？&ot;蔡婆婆问。

维娜说：&ot;他等会儿就来。&ot;

&ot;维娜你上床坐吧。&ot;蔡婆婆也坐了起来，突然说，&ot;女人哪，心里只有一个男人的。&ot;

维娜坐到被窝里去了。她不明白蔡婆婆的意思，就问：&ot;蔡婆婆，您总想起死去的爷爷吗？&ot;

&ot;你听，他又在叫哩。&ot;蔡婆婆说。

老人说的是亡魂鸟。维娜侧耳听听，只听见风声。&ot;他对你好吗？&ot;维娜问。

&ot;人去了，就只记得他的好了。&ot;蔡婆婆说。

维娜说：&ot;他本来很爱你的吧？&ot;

蔡婆婆叹道：&ot;我们老辈人，哪说什么爱不爱的。是他的人了，心里就只有他。&ot;

维娜说：&ot;蔡婆婆，你真好。&ot;

&ot;好人没好报啊。&ot;蔡婆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