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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躺在床上,肚子上的伤终于像是连着心脏一样,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
“江一航,滚你妈的,傻逼东西。”我听到自己一边抽气,一边笑,“老子不要你了,你他妈的就是傻逼,艹。”
骂脏话就是爽啊,反正也没人听得到。
医院这个床比小破城那个卫生所的床铺好多了,以前的那个床铺又窄又小,还出奇的硬,我记得那个时候,那时候我们两个躺在一张病床上,面对着面,几乎贴到了一起,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鲜活又真实的。
我从不否认我爱江一航,但是我爱的是那个时候的他,可是他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死的悄无声息,我连为他办场葬礼,都不知道从何开始,他就这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一夜我做了很多梦,一个接着一个,我梦到我站在小破城的山坡上,我看到我坐在墓碑旁边,上面还种满了竹子,前面杂草一堆,有人跪在上面拿着铁锹,似乎是在挖坟,哈,多大仇多大恨,连坟都要挖。
但是看到墓碑上的字的时候,我笑的更大声了,上面写的是“左齐之墓”。
我终于死了,好啊,死的好啊,就不难过了,左齐。
但是这终究是梦,醒来之后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真觉得没意思极了,陆桥像是不用上班一样,定时定点的来这里报道了,我也摸不准他是不是想要看我的笑话,至少他的第一句就是“听说你把你的小男友,不,前男友开瓢了?左总,这是家暴啊。”
这人真不太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句话就是说江一航的。
这孙子来的时候,陆桥还没来得及走,他来的时候,头上包的和阿凡提也差不了多少了,一副过来讨债的模样,只是他也没想到这并非里不止我一个。
不过他们两个之间着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牙酸的寒暄了两句就分开了,陆桥走出门的第一步,我就想把他喊回来,不为别的,我怕我和江一航独处,我迟早得背上一个故意杀人罪。
“他都走了,你还一直看着他,齐哥,你看看我啊。”江一航这狗东西像是忘了昨天的事情,他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表情,让我胃部都开始翻搅痉挛,“齐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别不要我。”
我觉得我嘴里都是血味,那种铁锈的味道实在是难受。
“齐哥……”
江一航还在我旁边说,我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像是失聪了一样,感觉什么都听不到,满是刺耳尖锐的嘈杂声。
我听到在一片嘶鸣声中,我自己的声音在说——
江一航,你真脏。
我看到他眼里错愕的表情,只觉得快意,他估计是想不到我舍得把这么恶心的词用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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