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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用百姓的鞋底打官吏的脸（第1页）

乱世里，容不得人慢慢成长。

今日能乖乖听话的百姓，明日就有可能扛着锄头杀进王府，谁能护谁一生周全呢。

司徒灵在张大女一案中挺身而出的正义与坚强，能为她在百姓心中留一分好感。

这一份好感，关键时可保平安。

司徒灵去给张大女披上斗篷，把她拉回座位。

台下也有些看热闹的孩子。

方勉勉皱了皱眉，并没有告诫让幼童回避。

在这个穷人活过三十就算幸运的年代，必须早熟早慧早见世面，才能抓住短暂的一生做点什么。

验明正身，宣斩，刽子手持刀喷酒……全场鸦雀无声。

曲四又吓得晕死过去，两个衙役过来把他绑在条椅上。

“浩荡天地，逍遥魂兮，今日归去，罪孽即洗。过奈何桥，入阎罗殿，转世轮回，莫怪莫怪。”

声音洪亮如钟的刽子手，一字一句念着行刑诀。

百官脸色多数面色如纸。

方勉勉的震慑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一声惊呼后天地寂静，刽子手的刀上一片鲜红淋漓不止。

曲四的头滚落观明台，血水顺着台上的石板缝蔓延开来。

方勉勉起身，走到还在昏迷的张二叔身边。毫不嫌脏的脱下一只他的草鞋，拿去在鞋底浸足无头曲四身下血与尿混合的脏污。

做这些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她，看着这位衣着雅致、神态华贵的妙龄女子。

此刻她做出什么举动来，没有人会意外。

方勉勉持着草鞋，缓缓走向陆荣。

陆荣立即跪下，脸上的肌肉扭作一团。

方勉勉到了近前，拿着张二叔的草鞋底，左右开弓动作流畅，一下一下往陆荣脸上招呼。

啪啪啪的声音，有序的在观明台上回荡。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份羞辱……看得台上台下所有人心惊肉跳。

百姓们心想：“打，狠狠的打！该打！”

官吏们心想：“太狠了，太羞耻了，好怕她要打我呀。”

方勉勉面无表情，眼神却狠厉冷漠。

陆荣发出狗一样的哀泣，却不敢避开。

十轮扇过后，陆荣的脸已经是血污模糊，眼泪浇下去，钻心的疼。

更疼的是，他这个捕头是没脸做了，在盛州，他这张脸更是没法示人了。

方勉勉打完，扔掉手中的鞋子。

观明台下的百姓依旧鸦雀无声，片刻后，他们纷纷往台上开始扔鞋。

伶舟阙甩袖笑道：“你们这是要卿尊大人，把百官的脸都用鞋底子子打烂吗？”

台下百姓忙低头，却都掩饰不住脸上期待的笑容。

方勉勉到了台前，沉声正色道：“盛州的百姓们，御南王藩下的子民们，为了能让这一方土地上的人都能各司其职、安居乐业，为了让孩子们平安长大，让每个人有尊严的活着。御南王司徒霹雳，正带着将士们在疆城，跟照海国拼死一战。每天都有人断腿断手，每天都有人流血牺牲。粮草补得不及时时，他们还要饿着肚子拼杀。”

方勉勉说到此处，眼底隐隐的有了泪。

“御南军宁死不退，在用自己的命守护大家的命。可若百姓们过不好，将士们，是为什么而战呢？”

她看着烈日下一张张男女老少的脸，对御南军“宁死不退、寸土不让”的军魂，有了更深的理解。

“将士的战场在前线，我们每个人的战场，在自己眼前。我身为御南卿，绝不允许，百姓们互欺互伤，官吏们徇私枉法，豪绅贵胄们结党营私肆意敛财。而你们，盛州的子民，也要为自己守护一片安宁。”

台下开始有了细碎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