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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112 在灵堂的回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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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紫禁城却是“银装素裹”。宫殿里白漫漫人来人往，里面悲戚戚哭声摇天动地。

到了晚上，停放灵柩的殿门洞开，两旁灯笼照如白昼。朱瞻埈带着颜芊芸来到殿门口，朝里面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进去。

她强撑着身子，迈过大殿的门槛，步履轻飘，如踏棉花，近乎是踉踉跄跄了。回想两个多月来，自己伴着朱棣的尸体回京的日子。这段经历终是永生难忘。如今，朱棣终于可以在灵柩中安息，她悬着的恐惧、忧虑的心终于可以归位了。

身着孝服的朱瞻基跪在灵柩一侧，神色悲恸，面容憔悴，以往风流儒雅的神态也消失殆尽。颜芊芸缓步走过去，跪在他身旁，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劝慰道：“先皇仙逝，无法复生，还望太子殿下，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皇爷爷……可能留下什么话？”朱瞻基侧目凝视着她，眸中闪着泪光。

颜芊芸微微摇头，嘴唇微抿，“未曾留话……”

朱瞻基沉吟半晌方道：“记得有一年的端午节，皇爷爷在北京的东苑举行了一场击球射柳活动。当时文武百官、各国使节及城中耆老们纷纷围观，好不热闹。”

颜芊芸被带入朱瞻基的回忆中。当时，春风葳蕤，旌旗飘飘，场面宏大，锣鼓震天，令人振奋。

朱棣命吏部将击球射柳的人分为两队：一对由驸马都尉广平侯袁容率领，另一对由宁阳侯陈懋率领，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朱瞻基登场射击，百发百中。坐在台上观看的朱棣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待击球射柳结束后，朱棣召集群臣，对朱瞻基笑道：“今日华夷之人毕集，朕有一言，尔当思对之。”

“是！”朱瞻基恭敬地说。

朱棣大声说出了上联：“万方玉帛风云会。”

朱瞻基立即跪下道：“一统山河日月明。”

当时，群臣喝彩，朱棣赐给朱瞻基良马、锦绮、罗纱和藩国进贡的布匹，诸王大臣以下凡射中者，皆得了赏赐。

昔日盛况难在，岁月如长河流逝，斯人故去，只留下空空的回忆。“若是没有皇爷爷对我悉心栽培，我怎能有今日？如今皇爷爷撒手人寰，我怎能不悲伤？”

“失去亲人的苦痛，奴婢能理解。先皇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亦是悲痛万分。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有自己的使命和梦想去完成。先皇在天上，也一定希望殿下早日走出悲痛，去完成他的遗愿。”芊芸侧过身劝慰道。

朱瞻基垂目失落地说：“以前，有皇爷爷在，我什么都不用怕。就算蒙古人打到北京城，我也充满了勇气去驱逐他们。可如今，我觉得天就要塌下来了……”

“天不会塌的……就算塌了，咱们还请女娲娘娘，给它补上，好不好？”芊芸劝道。话音未落，自己却被他拽入怀中。她睁大了眼睛，想要推开他，却听他在自己耳边低语：“不要离开，好吗？”

颜芊芸心软了，未再挣脱。此时朱瞻基是最脆弱的时刻，她缓缓地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