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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妈妈，对不起！”建军怯怯说道，又对张静娟说道：“干妈，对不起！”

“好了！你别生气了，儿子都道歉了！”张静娟轻轻拍拍姗姗的肩膀，劝道。

张静娟对建军说道：“难得回来一次，多陪陪妈妈，妈妈很想你的，干妈也很想你啊！看看你这次惹多大的祸，回去千万别和你爸爸说啊！”

建军默默地点了点头。

“建军，这是妈妈小学同学，林叔叔。”姗姗叫过建军。

“林叔叔好！”建军抬起头看着林昆，叫了一声。

“小帅哥，你好！”建军确实是一表人才，林昆开玩笑说道：“不错，听说你打赢了，没有掉底子啊！”

“这。。。。。。”建军没想到这个初次见面的林叔叔会这么说。

“好了，看你怎么教育孩子的！”姗姗责怪林昆道。

“没事了，男孩子嘛。”林昆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们小时候还不是经常扯皮打架啊，男孩子太文静了，容易被人欺负。”

“你那都是旧黄历了。”姗姗有点不高兴。

“开个玩笑了！”林昆笑了笑，“行了，都饿不饿啊，要不我请你们去天天渔港宵夜？”

“不了，谢谢了！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家吧！”姗姗赶忙说道，她不想再麻烦老同学。

“那要不我送你们回去？”林昆很殷勤。

“谢谢，不用了，太远了，你又不顺路，我们还是打车回武昌。”姗姗对林昆说道，“要不就麻烦你把我闺蜜送一下，她不远！”

“遵命！一定安全送到！”林昆笑笑，说道。

姗姗和建军拦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了。

“张美女，去哪里？我送你！”林昆殷勤的对张静娟说道。

“我不是很远，就在前面。谢谢啊！”

两人上了车，向前开去。

“你不记得我了吗？”林昆突然转过头对张静娟说道。

“不好意思，不太记得了。”

晚上刚见面，姗姗相互介绍的时候，张静娟就觉得这个男人有点面熟，但一直在帮着姗姗忙建军的事也没有时间多想，现在林昆突然说出这话，无疑就是以前的熟人了，但张静娟不想马上就说认识，一是出于女人的矜持，万一认错人了，搞得自己会很尴尬；二来感觉林昆面熟也应该是以前在夜场认识的，而自己现在从事的行业也没必要去认识那些人。现在林昆这么问了，张静娟也只能敷衍一下了。

“你以前是不是在万紫千红当过妈咪？”

“是啊。”十来年前，万紫千红是武汉市当年最红的夜总会，张静娟一般不太愿意和陌生人提起自己的这段往事，她在承包夜总会之前当了两年妈咪，虽然过去了十来年，物是人非，毕竟在夜总会做妈咪不算是正当行业，说出去也不好听。林昆既是姗姗的同学，又是以前的熟人，就没必要遮掩什么了。

“那就是了，我和于总是一起的，以前经常去万紫千红，记得每次于总都是找你帮忙订房的，我对你印象挺深的，刚才一看到你就记起你来了。”

“哦？于总？”张静娟依稀记得一些往事，但不想多说，于是装了点马虎。

“就是于波啊，外号痰盂的。”林昆显得有点兴奋，继续说着。

“哦，有点印象了。”张静娟感觉有点不能回避了，同时也想起来了。

于波是个典型的土豪，从前是个农民，从老家来到武汉打工，后来带着一群老乡做土建工程的，工程做多了，在有了一定的原始结累后，就开始涉足房地产，挣了不少钱。虽然没文化，可在社会上拉拢关系是一把好手，除了赚钱，唯一爱好就是泡夜总会，有事没事几乎天天晚上流连武汉各大夜总会。于波信奉有钱就是大爷，加上暴发户的极度自尊心怪，他对服务行业的人都是极不尊重，尤其对坐台的女孩子，每次点上来的坐台小姐不喝醉是不能走的。万紫千红夜总会最大的红酒杯如果倒满红酒估计得有七、八两，他不仅自己喝，还要坐台小姐陪着一起喝，经常是要求一杯红酒一口干，通常的结果就是小姐当场就吐。那种大大的高脚红酒杯看起来像高脚痰盂，加上正好他姓于，所以也不知道谁给他取了个外号“痰盂”，渐渐地名声远扬。在万紫千红的坐台小姐里只要听说要去“痰盂”的订房做服务都避之不及。张静娟对这种人也实属无奈，既想他帮忙多订房，又不想让手下的小姐受伤害，相比之下还是宁愿放弃这种没有素质甚至有点变态的客户，接待了一段时间以后就非常的冷落“痰盂”。而于波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夜总会妈咪对自己的冷淡，万紫千红夜总会有10来个妈咪，武汉市有那么多夜总会，不愁人来巴结，不愁无处玩。

于波每次来夜总会的时候都是一大帮子人，红道黑道，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林昆也经常和他们一起来，张静娟听别人都叫他棍子，也不知道他姓氏名谁，他既不像客人，也不像手下，也不像朋友，后来听说他是做叠码仔的。林昆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挺斯文，歌也唱得不错，所以开始张静娟对他印象还不错。林昆每次也叫小姐陪他一起玩，还是相对固定，陪他的小姐过不了多久就开始背起了lv的名牌包包，但持续了一段时间以后他就开始换其他女孩子陪了，同样，新换的小姐也是过不了多久也背起了lv的包包，据说都是林昆送的。张静娟做夜场的原则就是只做分内的事，给客人安排陪吃陪喝陪唱的，绝不给客人“拉皮条”，但自己手下哪几个小姐还在外私下做皮肉生意的，她还是大概知道一些，而几个背名牌包包的小姐在其中。张静娟开始觉得好奇，一个lv的包包最起码也要花一万多，林昆出手也真是大方的了。后来张静娟有意识的看看了那几个手下小妹的lv包包，显然都是属于高仿的假货，在广州深圳等地最多只要几百元。对于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来说，在夜场碰到一个对自己还不错，出手又“大方”的男人，自然是很幸运的事，以身相许也是很自然的了。但在张静娟看来，如果这男人是做假名牌包生意的，随手送一个假名牌包给小姐还可以理解，如果不是做假名牌包生意的，那就肯定是批发买了一大堆假名牌包，专门用来骗女孩子的了，而这种男人更加不屑，渐渐也就冷落、淡忘了。

“你好像很早就没有在万紫千红当妈咪了吧，我后来去找你几次，想帮你订房，都说你已经不做了。”林昆当然不知道张静娟心里想的那些事。

听到林昆这明显的假话，张静娟不以为然，“是的，始终还是不习惯在夜场工，太熬人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张静娟的美容院。

“我到了，谢谢你！”张静娟想到毕竟还是姗姗的同学，也就客气的谢道。

“这个美容院是你开的？事业做得蛮大啊！”林昆看到美容院宽大的门面和五彩的霓虹灯问道。

“算是吧！”张静娟不想说的那么直白。

“哦！那再见了！”林昆似乎也感到了张静娟的冷淡和应付，于是没有多说，一加油门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