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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浅,淡淡月色被一层薄云遮蔽着,光芒十分?暗淡。
待到安全处,宴云笺再忍不住心中惊痛,低声急问:“阿眠,你哪里受伤?”
没有哪一刻如此暗恨自己双目不便,视线模糊,闻到她身上血腥气,几乎叫他心胆皆裂。
姜眠还有些怔愣:“没……我没什么?事,就是撞了一下。阿笺哥哥,你怎么?会来?”
宴云笺却顾不上回答,视线向下,隐约看见?她白净的下巴似乎泛着青紫颜色,他心头大震,微微眯了眼睛上下打量,又在她后肩处看到一片模糊血色。
脑中的弦骤然断了,心脏急剧惨痛一瞬,旋即涌上一股杀意。
他情?绪变化?连姜眠都感觉得到:“我真?的没什么?,就是皮肉伤,你不要?着急啊。”
宴云笺喉咙里泛出血腥味,闭了闭眼压制胸膛中翻涌的戾气,俯身将姜眠打横抱起来。
“我必定要?他付出代价。”
宴云笺本紧攥着拳,碰触到她娇软的身躯而强迫自己松懈下来,揽着她,“阿眠,你休息一下,我带你回家。”
“等——等一下,”姜眠有点急,“你放我下来。”
他的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阿笺哥哥,你伤的不轻又中了毒,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宴云笺没同意,甚至收紧了手臂。
“我……”
“阿眠,让我照顾你吧。”
他语气已经带了一丝微不可察地?恳求,姜眠欲言又止,终究抿了唇,不再挣扎。
她双手搭在他脖颈边,轻轻蹙眉:路有关哨,他显然没骑马只身一人隐匿形迹而来,这样长?的路,他是如何做到只比她晚了半个时?辰便到此的?
“阿笺哥哥,你中的毒……”
宴云笺轻声:“无碍的,我压制得住。”
“阿眠,我们须得绕山路,这附近守着许多龙虎军的人,樊鹰不敢堂堂正正杀人,只怕要?用阴招给我们使绊子。你拿走解药,他未必肯认这个亏,这是他的地?盘,我们不可与他正面对上。”
听?他说出这么?一句,姜眠怔了怔,即便知道他有多聪慧敏察,每一次也都会讶然:“阿笺哥哥,你知道我是打了什么?主意……你知道我已经拿到了解药?”
“嗯。”
宴云笺将她往上掂了掂,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臂膀上,“怪我来的太迟,还是让你受了罪。”
他清楚阿眠是怎么?想的,也明白在这个局里,樊鹰不敢下杀手,但是为了逼迫阿眠屈服,他势必会采取一些手段。
可碰落阿眠一根头发丝他都不舍得。
更别说,怀中娇小的身躯笼着一层淡淡血腥气,刮擦着他的理智。
“不,你来的一点都不迟……”姜眠喃喃。
她说完这一句,便有些失神。
直到宴云笺将她轻轻放在一处山洞避风口,姜眠才反应过来。
“阿笺哥哥,怎么?了?”
姜眠揪住宴云笺袖口,“你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
“阿眠,夜里刮南风,山势东高西低,回风强劲,你身子会受不住的,我们在这里避一避。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义父报了平安,等天亮便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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