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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看起来古灵精怪,我了解沈二的口味,难怪他这次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二不是外人,有些事即使被他知道,过两天他也忘了。
我想继续刚才的话题,谁知道这趟旅途注定多有波折,包厢门此时又“哗”地一声打开了。
门口站了个戴眼镜的小青年,蓝色牛仔衣牛仔裤,匡威鞋,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很重,像是正在读大学的书呆子,其貌不扬,有一张看过十来遍也未必记得住的平庸脸。
前后被打断两次,我憋了一肚子火,想开口赶人,谁知眼镜兄看了我一眼,我只觉藏在镜片后面的那双吊梢眼冷冷的让人心悸。
吊梢眼道:“我找了整节车厢,只有你们这有空床位,不好意思,我借用了。”
不等老子开口,他把背包往床铺上一甩,人翻上床躺下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人占床位的本事够牛逼,竟让人没机会赶他走。
我硬着头皮过去敲敲床铺栏杆:“兄弟,这个床位有人——”
吊梢眼的呼噜声把我的话打断,我瞅瞅沈二,沈二挠挠头,冲我笑道:“小王,你的体质专门吸引怪人。”
“滚你的!”
话题再无法继续,我也只好爬上床睡大头觉。
那一觉我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里面的场景是一片荒芜贫瘠的腹地,四处堆满了白森森的骸骨,凄凉惨淡,血一般红艳的晚霞里,风冷得刺骨。
似乎是古战场。
奇怪的是,在一堆土丘上站着一个人,穿的却是现代的衣服。
那是小时候的焚香炉,戴着黑色针织帽子,穿着宽松的汗衫和牛仔裤,我也不知道为何他没有穿鞋,反正我当时自己都知道那是梦,再奇怪的景象也不以为然。
梦里面我看不见自己,但能感觉到我正在朝焚香炉走过去,我还听见自己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不是他使用过的任何一个假名,也不是我平常喊的“香炉”,那个名字我醒来后就忘记了。
小焚香炉朝我回过头来,一张白嫩的娃娃脸,发梢拂动在皱起的眉头上,小嘴唇小鼻子,眼睛却仍然犀利而冷淡。
实在是一个很古怪的景象。
转瞬间,场景又变了。小焚香炉如烟散去,大版焚香炉站在我的床头。
他低头看着我,问我,血玉在哪里。
我说我把它放在很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弄丢,要他放心。
他点点头。接着,我便看到他眉头眼梢拂过一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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