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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片刻,一字一句问道:“你觉得这是对的么?”
楚越看着他,嘴唇微抿回答:“不对。”
“好。”
李兰修点了点头,再次娓娓问道:“既然不对,那你的所作所为与那些你瞧不起的人,有什么区别?”
楚越嘴唇抿得更紧,没有反驳。
李兰修握着扇子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要明白,你的刀不能轻易出鞘,面对一个比你弱小的存在发泄怒火,这不是强者应有的作为。”
楚越盯着他,若有所思。
李兰修此刻很有耐心,轻声跟他讲,“你应该清楚,你比任何人都强,所以你更要懂得怜悯与克制,明白什么时候出手,什么时候该收手。”
他抬起扇子,轻轻拍了拍楚越的脸颊:“你的刀,应当对准比你更强大的人,而不是弱者,明白了么?”
楚越稍加思索后,心服口服地说:“明白。”
李兰修轻轻地一点头,“好,手伸出来。”
楚越微怔,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难得露出窘迫神情,“这个,不行。”
他幼年时,周太傅教导严厉,时常会打学生的手心,但他是太子,即便犯错,也是由伴读替他挨着。
李兰修握着扇子,轻轻地敲在自己手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楚越盯着他看半晌,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膛一起一伏,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手。
李兰修瞥眼他的手心,寒铁扇子一挥,“啪”地一声打在他手心,瞬间皮肤红了一大片。
楚越手指微微发颤,他挺直腰杆,绷住手臂克制住手指的颤栗。
李兰修抬起扇子,声音平淡地说:“抬眼,看着我。”
楚越看向他,高耸起的眉骨下漆黑的眼眸阴郁深冷。
李兰修弯下腰凑近他的脸,没握扇子的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低声问道:“我打你十下,如何?”
楚越呼吸里全是他身上很甘冽清寒的气味,别过脸避开他,“公子随意。”
“好啊,你来数。”李兰修挥起扇子又打了一下,哧笑说道:“数。”
若只是打手心,楚越觉得被当成幼童对待,有些受辱,可是数数,却又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情绪。
他手心火辣辣地刺痛,心里越发复杂,低声道:“一。”
李兰修扇子再次挥下,楚越手心疼痛加剧,他声音微哑地继续数着:“二。”
每一扇落下,楚越手心的灼痛与奇妙的酸麻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痛苦与羞耻的混合。
他竭力克制忽略异样的感受,冷静接受惩罚。
李兰修有意控制着扇子的轻重急缓,时而猛地抽下去,敲得楚越掌心皮肤下渗出血丝,时而轻轻地落在他掌心,不痛不痒地惩罚一下。
主打一个让他猜不透,下一扇抽在手心是剧痛还是轻盈地摩挲。
没打几下,楚越背后出一层薄汗,微湿的衣裳贴着修长结实的背部线条,发白的鞭痕隐隐约约。
李兰修像一尊掌管着赏善罚恶的神像,身上好闻的气味浸透空气里,楚越耳根隐秘地泛红,盯着他的双眼闪着光。
他的目光落在修长雪白颈下小小的红痕,抿紧的嘴唇里湿润,呼吸急促。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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