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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程飞百米冲刺朝楼下飞奔去，林质一直都没有追上来。“一定是我速度太快，他追不上，放弃了，”与此同时林质的手机来了电话，赵程飞一点儿也不心虚，立马接上，“对对对，我现在就在楼下，马上到小区门口。”“是林先生是吧？”外卖员已经等在门外，见有人走过来便挥手问。赵程飞反应了下：“对，是我。”“给您，祝您用餐愉快。”赵程飞呆在原地：“啊这……”其实屋内的林质不是没追上，而是压根没追。他六点多就被李梅叫起来赶画，醒酒汤都是抽空煮的，出去拿外卖其实对此刻的他来说很累，但他实在没时间自己做了。不过好在，有人替他拿了，真是没想到。林质认真勾勒着手下的一切，带着情感画出来的画，才不会缺少任何一种感觉。门外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那个昨晚照顾了他很久的人已经回来。就算意识混沌，但他能感觉到。赵程飞站在门口，胳膊酸的不行。“回来了？”林质依旧没回头。赵程飞几乎哀嚎：“我去，你是把食品街所有的店都买了一遍吗！！”☆、“啊？”林质开始装傻，“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点过外卖？”赵程飞在线表演了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把袋子全放桌上，一个个打开：“对，你没点，都我点的，你别吃。”林质摇头，笑了笑。“不是，你真不过来吃啊？”赵程飞看着一满桌的东西，好像……昨天李梅还让他多健身保持身材来着！“没事，你多吃点，”林质嘴边挂着笑，眼神却没离开过屏幕，“就是给你点的，我不知道你吃什么，就多买了几样。”“你这何止是多买了几样，”赵程飞往嘴里塞着鸡腿，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下，“给我买的？”“是啊，”林质指尖微顿，声音很轻，“感谢你昨晚照顾我。”“顺手而已，”赵程飞有点害羞，“你要死外面李姐说不定得杀了我，因为断了她的财路。”林质轻笑了声，继续开始思考构图。赵程飞吃饱喝足，把吃光的餐盒收拾好扔进厨房垃圾桶，看着被他拿出来放在案板便再无后续的生菜，若有所思。外面一点干粮都没有，林质早上吃了什么？“林质？你早上吃了什么？”林质想的很认真，一入迷就没听到赵程飞说话。赵程飞清了清嗓子，换了个问法：“小姑娘~你早上吃的什么？”“什么？”这声赵程飞是扯着嗓子喊的，林质听的很轻。“果然只有叫你小姑娘你才会回应啊，”赵程飞靠在厨房门口，“我问你早上吃的什么。”“没吃，”林质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还有，别叫我小姑娘。”“那你不赶紧去吃，剩好多，一会儿都凉了。”“一会儿，饿了再说。”林质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又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赵程飞的意思就是想让他赶紧吃点垫垫，可林质怎么也不肯放下手里头的笔。“你不去吃我一会儿可全都吃一遍了啊，让你下不了筷子！”赵程飞开始“要挟”。“随便你，我又不跟你一样。”林质很不屑。“跟我一样什么？”“我又不跟你一样，”林质的笔尖戳着画板，斜着抬眼看赵程飞，“我没有洁癖。”赵程飞：“……”“你别吵了，我再画会儿。”“别画了，”软的不吃赵程飞开始来硬的，他一把夺过了林质的笔，“先去吃饭。”林质几乎愤怒地看着画，差点把画板也摔在地上。赵程飞看向屏幕，才发现他不经意间在上面划了好大一条线，挡住了已经快要勾勒出人形的黑线。“我……”“没事，可以点返回。”林质按了上一步，把手朝赵程飞伸出来。赵程飞把画笔放回他手上。林质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揉着额头走向餐桌。“你……不画了吗？”虽然点了返回的画和之前的比没有任何变化，但赵程飞注意到，林质的情绪却和刚才完全不同。“不画了，吃饭，”林质拿起桌上的筷子，剥包装纸的时候捏的咯吱咯吱响，“思路断了。”赵程飞不懂画，但他的确会有编舞被打断后就再也连贯不好两个动作的时候。现在想想，跟思路断了没什么区别。做了错事的人儿不敢说话也不敢靠近，僵直的背对林质坐在沙发上，大气儿都不敢出。赵程飞不知道林质吃了多久，只知道这顿饭吃的格外漫长。客厅和厨房挨得很近，林质坐的位置正好是餐桌背对沙发的那一面，他吃完转身就看到了跟雕塑一样的赵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