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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快点睡觉！”沈怀念赶紧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紧睡着。结果，不知道是时间太晚还是神经兴奋，沈怀念越想睡着越感觉清醒。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她还能听到周围的声音。“怎么睡觉也这么费劲？”沈怀念急得抓头发，结果，更睡不着了。晚睡的结果就是晚起。沈怀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她是被吵醒的她能确定。因为声音，就在卧室门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就这上学还能不迟到？给谁上学呢？就这装学习给谁看呢？还把门锁上了。防谁呢？你花的都是我的钱防我有用吗？有能耐，自己到外面住去！正好省的我看你就烦！”前面骂的什么沈怀念没醒没听到。但是这几句，沈怀念也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归根结底就两点：一是嫌她起的晚，二是挑她把门从里面反锁，他不能随时随地进来了。不管怎么说，沈立舟是父亲她是女儿。她也大了，当父亲的想随便进女儿的屋，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吧？更何况，本来就那点秘密，都被他撕了，还能有其他的吗？沈怀念用枕头捂住耳朵，想把父亲的声音阻拦在耳外。但是父亲的咆哮声实在有穿透力。沈怀念用枕头、被蒙脑袋能听见，用棉塞、耳塞甚至耳机捂耳朵，依旧还是能听见。“烦，真的烦死了！”如果父亲平日里少骂她几句，讲点理，她也能想好怎么跟父亲说。但这情况，想想还是算了。沈怀念看看时间，过不了半小时，又到了父亲每日「品酒」的时间。转移练习册本来酒量不怎么样，还偏偏好喝个小酒。逢喝必多偏偏酒不离身。清醒的时候，可能就是在公司了。要是在公司也是酒气熏天、迷迷糊糊的，恐怕早就让公司辞退了。“十，九，八……”沈怀念倒计时数着，父亲什么时候会因为不胜酒力而躺在沙发上睡着。“一！”倒计时结束，沈怀念轻轻推开卧室门，探头探脑的向客厅看去……父亲的咆哮声早就停止，嘀咕声音也越来越小。趁着父亲睡着，她赶紧拿东西走。不然父亲醒了，又是一阵唠叨。都是谬论，沈怀念早就不愿意听了。有那个时间，不如赶紧去图书馆，把被父亲撕了的笔记补上。“沈怀念，看什么呢？”父亲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瞬间，沈怀念觉得自己心脏骤停。父亲不应该在沙发上打呼噜吗？怎么会出现在身后？沈怀念顿时定在那，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这么偷偷摸摸，等于告诉父亲：她有事偷溜。“干什么去？”沈立舟阴沉着脸，冷声问道。“去，上个卫生间。”沈怀念临时找了个理由，小声回答道。“那就赶紧去！在自己家里，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沈立舟呵斥一句，这才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开始自斟自饮。只要父亲在家，电视几乎就是打开状态，而且声音还不小。正因如此，他骂人的声音，邻居们不至于听的特别大声。父亲发话，沈怀念低着头快步进了卫生间。虽说不想去，但她怕自己慢一步又被父亲骂一顿。父亲的嘴，好像天生就是为骂她们娘俩的。沈怀念也不明白，父亲这么讨厌，结婚干嘛，要她干嘛。给自己添堵的事还要做，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不愧是经理，就是有魄力！放下马桶盖，沈怀念坐在马桶上，大脑飞速运转，想着用什么方法、以什么理由出去。练习册要拿，父亲问她是什么，她能再说是苏小沫的礼物吗？拿回来的时候可以说，这时候说，是要给苏小沫还回去的节奏吗？父亲要是想翻看，不又知道她要学习了？练习册要是被撕，问题可比撕她笔记严重多了。“那就只有「少量多次」这个办法可以用了！”一科一个大厚本，六七百页的练习册。这要是一起拿，先不说她带的兜子能不能放下的问题。这么厚一摞，想让父亲不发现，恐怕比登天还难。但要是每次一两本这么拿，目标就小多了！外面再包个课外书的书皮，父亲就是检查也不会仔细检查。只不过就是把学习地点从家里搬到了学校而已。“就这么办！”沈怀念一跺脚，自己都佩服自己。突然想到父亲就在外面，要是被她听到，自己的「小九九」可就前功尽弃了。沈怀念马上安静的坐回去。看看时间，都下午了。这个时候拿东西说是回学校，实际去图书馆也没问题吧？反正她要拿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