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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车厢晃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谢孟又往墙上靠了靠，示意道：&ldo;你再过来点。&rdo;季钦扬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圈住谢孟的肩膀。谢孟：&ldo;……&rdo;季钦扬无所谓的解释：&ldo;空出来的地方比较多，而且站的稳。&rdo;谢孟看了眼男生身后马上被占了的位置便不再多说什么。山塘街是终点站，下的人也最多，两人维持了一路抱着的姿势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三月的傍晚倒春寒的厉害，长街窄巷，站台上人多嘈杂而拥挤。&ldo;你住哪？&rdo;季钦扬随口问了句。谢孟伸手指了指：&ldo;山塘街最里面那条巷子。&rdo;他问季钦扬：&ldo;你呢？&rdo;季钦扬：&ldo;我不住这人，我来看外公。&rdo;这句不算假话，莫昭和的确住在山塘街附近，莫素媛偶尔从店里出来会去看他。&ldo;我陪你到巷子口。&rdo;季钦扬抬了抬下巴：&ldo;走吧。&rdo;莫素媛接到儿子电话的时候刚从茶室出来，她有些惊讶：&ldo;你在外公那儿？怎么想到要去的？&rdo;&ldo;没进门，就山塘附近兜一圈。&rdo;季钦扬坐在拱桥上懒懒道，他等着一旁炸臭豆腐的小贩，把手机移开了一点吩咐：&ldo;放点辣放点香菜……恩，多少钱？&rdo;莫素媛笑了起来：&ldo;那等着吧，妈妈来接你。&rdo;季钦扬挂了电话，托着塑料碗一个人坐在桥墩上，脚下是清波绿，乌篷船远远的舶来，船尾停了只鸬鹚，在夕阳下眯着眼扇了扇翅膀，摇橹的人扔了条鱼，又长又重的木浆轻轻的磕了磕船舷，鸬鹚伸直了细长的脖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寒冬未尽，苏城却已春意盎然。谢孟晚上睡得不实，半夜醒来的时候隐隐有些头疼，他起来倒水，响声惊动了隔壁的张秀娟。老人穿着灰色的布麻袍子，披着大披肩站在房门口，微微皱眉：&ldo;几点了？&rdo;她问谢孟。&ldo;3点多。&rdo;谢孟有些歉疚：&ldo;您再睡会儿。&rdo;张秀娟叹了口气，她走到桌边坐下：&ldo;你都睡不着，我个老太婆还睡什么。&rdo;谢孟没说话，他烧了壶水，灌了只小汤，蹲下递到了张秀娟的脚边，站起来的时候对方握住了他的手。&ldo;到底遇到什么事了。&rdo;张秀娟打量着小孙子的脸，有些心疼：&ldo;初中有阵子你也这样，奶奶忍着不问，但心里还是不舒坦的。&rdo;谢孟张了张嘴又闭上，他露出点笑意，握了握张秀娟的手：&ldo;真没什么，没事的。&rdo;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卓小远没有来，谢孟一直等到体育课结束也没看见对方的影子，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放学后再去堵人。&ldo;卓小远他请假啦。&rdo;六班的班长是个女生：&ldo;请多久没说……怎么？你找他有急事？&rdo;&ldo;……&rdo;谢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ldo;你有他地址吗？&rdo;女班长说：&ldo;通讯录都在老师那里，你去要要看？&rdo;谢孟有些踌躇，他去了办公室，在门口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回过身准备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正好跑上来的季钦扬。对方看到他的时候扬了扬眉：&ldo;你在这儿呢？找你找半天了。&rdo;谢孟：&ldo;？&rdo;季钦扬：&ldo;一起回去吧。&rdo;谢孟：&ldo;……你又要去你外公家吗？&rdo;季钦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反应过来，顺着话头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ldo;我外公家的猫生了，所以最近几天都会去帮忙。&rdo;&ldo;……&rdo;谢孟动了动眉毛，他极少做出类似戏谑的表情，眼里流露出笑意：&ldo;小猫……？&rdo;季钦扬正儿八经的道：&ldo;是啊。&rdo;谢孟笑了起来，季钦扬看着他，突然伸手拂过对方的刘海。谢孟：&ldo;？&rdo;&ldo;粘东西了。&rdo;季钦扬弹了弹指尖，他惯常的露出那种漫不经心的漂亮笑容：&ldo;我们走吧。&rdo;卓小远一直没来上学，谢孟发呆的时间开始变得很长，有时候眼底还会看见黑眼圈，明显晚上没有睡好的样子，他本来就不胖，现在穿黑色衣服时会给人一种瘦的快没了的错觉。季钦扬仍是每天放学都会和他一起走，找的理由千奇百怪。&ldo;你剪头发了？&rdo;季钦扬有次无意中问了一句，他将谢孟围在双臂中，两人贴着车厢站着。男生的发尾剪短了些，薄薄的贴在颈间。&ldo;我自己剪了点。&rdo;谢孟有些不好意思：&ldo;脑子不集中……好像剪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