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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2页）

&esp;&esp;天使雕像的身上有两个人。

&esp;&esp;原本洁白的天使雕像被染成了血红色，许僭越被插在翅膀上，手脚无力地垂着，整个人已经死透。

&esp;&esp;他的血不停往下滴，仿佛天使在留着血泪，每一滴都滴到庄清河身上。

&esp;&esp;更诡异的是，那个天使雕像的脸赫然就是庄清河本人。

&esp;&esp;庄清河自己接住了自己，躺在天使的怀抱里，和许僭越面对面。

&esp;&esp;生死不知。

&esp;&esp;

&esp;&esp;生死一念

&esp;&esp;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使罪得赦。

&esp;&esp;---《圣经》

&esp;&esp;宋明山走到雕像前，很轻很轻地喊了一句：“庄清河……”

&esp;&esp;“你来了。”庄清河应了一声，跟他说了许僭越藏东西的地方，宋明山转身安排人去把东西拿出来。

&esp;&esp;这时，庄清河突然说：“我有点冷。”

&esp;&esp;宋明山把他抱下来，脱了自己的作战服给他裹上：“好点了吗？”

&esp;&esp;“还是很冷。”

&esp;&esp;“我带你下去。”宋明山抱着他，一边用通讯设备跟山下联系，让人开车上来接应，同时安排善后工作。

&esp;&esp;宋明山抱着庄清河往山下去，说：“车开上来很快的。”

&esp;&esp;“嗯。”

&esp;&esp;庄清河一动不敢动，一点轻微的动作就能牵连出撕心裂肺的痛。

&esp;&esp;松林的气味造就出强大的气场，朔风从山林中来，耳边松涛阵阵，两人的沉默演绎成留白之境。

&esp;&esp;松针沉绿，月光很亮。

&esp;&esp;血腥气味被松香遮掩，他们静静地走着。

&esp;&esp;“宋明山”庄清河突然开口，用回忆的语气轻喃：“你还记得吗？那个人曾经说，我们两个的名字都是好名字。”

&esp;&esp;“明山，清河，合起来就是山河清明。”

&esp;&esp;山河无恙，天地清明。

&esp;&esp;这是庄清河第一次主动在宋明山面前提及高飞，虽然只是用“那个人”代指。

&esp;&esp;接着他又说：“我们两个的名字有点像对双胞胎呢。”

&esp;&esp;宋明山：“你这样的人……”说到一半，他顿了顿，才接着继续说完：“你这样的人有一个就够呛了。”

&esp;&esp;“是啊。”庄清河气息微弱：“我这样的人有一个就够了……可别再有第二个了。”

&esp;&esp;宋明山踩着厚密的松针，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像团雾，一点重量都没有。

&esp;&esp;“宋明山……”

&esp;&esp;庄清河睁眼看着夜空，树枝伸展脉络，和旁边的树却没有衔接，而是留下清晰的缝隙，像一块块没合紧的拼图。

&esp;&esp;庄清河从植物相关的书籍上知道这种现象叫“树冠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