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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点着豆大的灯,乔雅南凑近了把灯芯挑出来一些,火苗大了点,适应了后也就能看得清了。
她先在火塘那把火烧起来让屋子整个都亮堂了,然后净了手淘米,往勾子上一挂,添了两根柴就不再管,从柜子里把豆腐拿出来看了看,又闻了闻。
站在一边不知自己该做什么的怀信走近了问:“坏了?”
“没有,这主家买卖做得好,东西也挺好,不是黑心人。”
放下豆腐,乔雅南先把砧板和刀具放进盆里洗刷。
怀信找不着活,干脆细声问:“我能做什么?”
“陪我说说话吧。”乔雅南抬头看她:“出来一天了,慌吗?”
怀信摇头,他离家的日子太久了,久得早都觉得那里不是家,不慌,只觉得心灰意冷。
“我有点慌。”掬起一捧水淋到砧板上,乔雅南低声道:“带着两个孩子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夜宿,不知前去投奔的宗族对我们态度如何,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有点慌。”
火光高高低低的跳跃着,说话的人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语气低得好似呢喃。白日里在阳光下行事游刃有余,说着自己是草籽在哪里都能活的人此时却似是显出了原形,露出胆怯的一面来。
怀信在她身边蹲下:“一定要去桂花里?”
“但凡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走这一步。”
沉默中,怀信转开话题:“自己做饭,是担心他们在饭菜里动手脚?”
“我总有些不必要的担心。”受电视电影荼毒多年的乔雅南看以致用,而且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做饭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多提防点总不是坏事。”
“是对的,有出过这样的事。”
竟然还真有?乔雅南来了兴致,连连追问:“结果呢?谋财一并谋命了?”
看她不那么低落了,怀信悄悄松了口气:“谋财,之后把人远远的扔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有点害怕了。”
是你问的,怀信默默的想,听着有脚步声过来,他起身走到门口。
“小郎君,这是小娘子要的菜。”
“劳烦。”怀信接过一篮子菜进屋。
“我看看。”乔雅南接过去细瞧:“蕹菜、昆仑瓜、还给了一块冬瓜,够吃了。”
煎豆腐,炒昆仑瓜,红烧冬瓜,蕹菜可以开个青菜汤,在心里列好菜单,乔雅南忙活开来。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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