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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只是这样用亲人的意外之死换来的圣宠荣耀，又有何意义？

是以林曦反问道：&ldo;若是让王爷能够回到过去，让他再次选择，老先生您觉得他会如何选？&rdo;

那老先生闻言神色一动，未回答，却听到林曦继续说，&ldo;若是我，没有什么能和家人在一起更为重要了。可惜每个人都只能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吃下苦果。&rdo;

再让他做一次选择，或许地牢中的林青就不会死了，可是没有如果。

这会儿时间，众书生对睿王爷悲惨身世一一表达了哀戚和悲伤后，话语已经转向了如今朝廷争执不下的胡奴大王子达达身上了。

朝廷的举动自是这些待考的学生最关注的。

胡奴使者在金殿御前谈判极为嚣张的态度早已经流传出来，义愤填膺者已经站起来了。

&ldo;真不知朝廷的大人们在考虑何事，若释放达达回归胡奴岂不放虎归山，让胡奴壮了势力再来欺辱我朝？那这场胜利又算什么？&rdo;

&ldo;如此软弱，我朝威严何在？今日有胡奴无价讨俘，明日便有西夷挥刀犯西，日后南蛮东夷皆为兵祸，届时如何应对？皇上又有多少公主可和亲？&rdo;

&ldo;听闻户部左侍郎弹劾睿王爷穷兵黩武……&rdo;

&ldo;可笑，当下之兵尚不能抵挡胡奴之军，若是再为裁减，如何应对？&rdo;

听到这里，林曦点了点头，忍不住自然自语道：&ldo;或许侍郎大人捧着四书五经，讲着圣人子曰便能教化胡奴，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了，又或许家中有位天仙似的千金能倾城倾国？&rdo;

林曦的声音挺小，刚好够旁边的老先生听到，老人家一口茶还含在嘴里，闻言那张脸有些扭曲。

&ldo;左侍郎的千金倒是有，不久才刚牙牙学语。&rdo;

林曦挑了挑眉，&ldo;潜力无穷。&rdo;

&ldo;你这孩子。&rdo;老先生失笑地摇了摇头。

&ldo;以皇上之英明，定然不会采纳如此谬论。&rdo;

&ldo;自是如此，不然岂非令天下有志之士失望，令战死于沙场的将士骨寒？民心尽失不远矣！&rdo;

&ldo;展兄，慎言。&rdo;裴轩低声劝了展姓书生一句。

展书生脸色微变，待要坐下，最终还是摇头道：&ldo;我等今日聚于京城，不过是为了来日能够入朝为官，造福于民，可若朝中前辈皆是如此，还不如不做这官。&rdo;

林曦坐的远，看不大清楚裴轩的表情，但他知道定然不会好，这些话曾经的林青也是百般教诲他。

举着茶碗的手微微摇晃，看着碗中茶叶起起伏伏，林曦浅笑着不着急喝下。

&ldo;这书生倒是颇有气节，可造之材。&rdo;老爷子赞道。

林曦闻言，微讽：&ldo;却不知道他的脊梁能否一直挺下去，十年后，不，五年后可还说得出这话来？&rdo;

老先生面有诧异，似乎对林曦小小年纪说出这样悲观的话来感到奇怪，接着又横了他一眼，沉声道：&ldo;莫以己之无能度他人之坚持，君子气节犹如翠竹之身永不弯折。&rdo;

林曦没再说话，心里却是一动。

&ldo;展兄之言，深得我心，若是今日这番言语能够传入朝堂，有所影响，也不妄我辈一片拳拳爱国之心。&rdo;继展书生之后，又有几位表达自己的不愿同流合污碌碌无为的志向，换来多方赞赏。

接着便听到又有人说：&ldo;不过朝中无银，却是事实，军资耗费极大，也无法抹去。&rdo;

立刻有人冷笑一声道：&ldo;军资消耗，自有定数。然国库空虚，纵观之因，诸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人人皆知。去岁一起江南贪污案，落马官员无数，那市口的血迹可还未抹去呢，钦差大臣回朝，国库立即有银，何为？&rdo;

&ldo;可怜忠义林大人，冤死狱中，幸而留下手书，将那罪证交与钦差大人，方能沉冤昭雪。裴兄，你为林大人之徒，定是知之甚详，可否为诸位详解一番，好叫我等瞻仰大人高义。&rdo;

此书生话音刚落，书生们便立刻应和着。

林曦看着裴轩拱了拱手，口中说着&ldo;不敢，不敢&rdo;，但在众人请求下还是站了起来，又谦逊地朝周围再次一一叩手，然而那笑容在看到林曦的这一刻，忽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