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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那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要求你要做到什么地步，但至少不是这样。&rdo;乔瑜撑起身来靠着床头，满脸的烦躁和颓然，他为这两次不完美的婚姻煎熬太多。他不说出来没人知道。

&ldo;……&rdo;沈瑢心太软，面对乔瑜的控诉他心里也难受，沉默了很久他说：&ldo;给我点时间行吗？我现在不太好。&rdo;他终于肯承认，自己的状态出了点问题。

&ldo;哪里不好？我说过带你去看医生，你为什么不愿意。&rdo;乔瑜马上靠过来，手掌又覆盖上了沈瑢的额头。体温这些都是正常的，他看不出来沈瑢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ldo;……&rdo;握着乔瑜的手掌，沈瑢把他拉到身边来，扒拉个位置抱在怀里：&ldo;睡觉吧，明天再去看。&rdo;声音里头一丝精神也没有，乔瑜除了等待明天毫无办法。

又因为担心沈瑢，他下半夜才睡着，一觉醒已经天大亮。扭头看见身边没人，乔瑜对着浴室喊了一句：&ldo;沈瑢？&rdo;里头没有一点动静。

乔瑜下床穿鞋，管不住自己的脚，先下楼看看沈瑢在不在楼下。他没看到沈瑢，倒是看到了爷爷沈晤：&ldo;爷爷，您看见沈瑢了吗？&rdo;他急着问。

沈晤提着一个鸟笼，他呆呆摇头说：&ldo;没看见，阿瑢不在房里吗？&rdo;

在一边搞卫生的王妈忍不住插嘴说：&ldo;我看见大少爷一早上就出去了。&rdo;

乔瑜马上奔向车库，他看到自己车子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他沉着脸原路返回，连沈晤喊他吃饭也没心思理会。回到房间马上给沈瑢打电话。

&ldo;您好……&rdo;

沈瑢的电话提示关机，乔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抡起手机往墙上面一砸，碎片四分五裂，却仍然不够他发泄内心的狂暴。如今乔瑜有点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有在沈瑢的车子安装卫星定位器。否则现在就可以知道沈瑢在哪里，就不会坐在这里干着急。

此时的沈瑢，刚刚在一家诊所面前停好车。他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对着窗外的诊所招牌比了比。上面的电话沈瑢打过了，医生叫他随时可以过来。现在人到了门口，内心那股犹豫的情绪又生了起来。

该不该踏进这里，沈瑢还没有个定论。他想到乔瑜昨晚的控诉和委屈，眼神挣扎了一下，开门下车。

&ldo;这位先生，您有预约吗？&rdo;

&ldo;我叫沈瑢。&rdo;

顺利进入诊所内部，沈瑢被带到一间治疗室。说是治疗室，其实是一间被布置得很居家很舒适的小客厅。

&ldo;沈先生请稍等，关医生很快就过来。&rdo;接待小姐给沈瑢送上一杯花茶。

没多久，一位还穿着睡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睡眼惺忪，好像只是过来打个招呼：&ldo;你来得真早。&rdo;

沈瑢看了看手表：&ldo;是你说随时都可以。&rdo;他态度不太友好地移开视线，从旁边拿起一本杂志用来打发时间。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关医生重新走进来。穿上白大褂之后，他有点温柔烂漫的气质，脸上的笑容也很和煦：&ldo;沈先生，吃早餐了吗？&rdo;

&ldo;吃了，谢谢。&rdo;沈瑢放下杂志，他直奔主题地说：&ldo;关医生？我有点事情想咨询。&rdo;

&ldo;好，但是你应该不介意，我等会儿可能要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你说。&rdo;关医生揉揉胃部：&ldo;毕竟医生也是凡人。&rdo;

&ldo;可以。&rdo;时间才八点左右，沈瑢不想苛求别人，他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也没吃早餐。他揉揉自己的额头，放低声音说：&ldo;我最近状态有点反常。&rdo;

&ldo;知道自己反常的原因吗？&rdo;关医生问。

&ldo;知道的。&rdo;犹豫了很久，沈瑢放弃了挣扎，他深深捂着眼睛说：&ldo;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需要从小时候说起。沈瑢陷入回忆里，断断续续跟关医生交代一些事情。除了中间重生那一段没有说，其他都说了。包括家里遭到打击破产，背负重债和医疗费用生活费用的那段日子，也揉碎了参合进故事里。

&ldo;我认为我自己问心无愧，做得足够好。&rdo;沈瑢低着头说：&ldo;医生也认为我是罪人，应该背负起这么多东西吗？&rdo;

&ldo;你觉得自己很委屈，也认为最后的坏结果其实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这个过程中，你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任劳任怨。那么沈先生，你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什么？负罪感？还是你期待通过这样做来获得什么东西？&rdo;关医生说：&ldo;从你讲述的故事里，我不能糙率地给你答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进入你的家庭，观察一到两周的时间，那时候或许会有答案。&rdo;

&ldo;……&rdo;沈瑢面露失望和难受，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ldo;不过我可以肯定，你是个心地很善良，情感很丰富的人，在你周围的人应该很幸福。&rdo;

&ldo;并不。&rdo;沈瑢否认了这条，他身边的人并不喜欢他，也没有因为他而受到任何影响。

&ldo;咳咳，我是说得到你重视的人。就算不是重视的人，你也不希望让对方因你难受。&rdo;关医生停顿了一下，再次提出刚才说过的提议：&ldo;可以吗？让我在你家观察一段时间。&rdo;

沈瑢很犹豫：&ldo;难道没有别的办法，还有你的诊所……&rdo;

&ldo;没关系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rdo;关医生给他画了一个蓝图：&ldo;你这个情况我去年年底遇到过一例，当是我也用了这样的方案，效果很好。他的情况比你严重许多，有多次自杀的经历，我花了八个月去帮助他，现在他已经回归社会，正在做自己喜欢的职业。如果按照你的情况，我觉得有两个月足以，最多三个月。&rdo;

他说：&ldo;心理疾病也是一种值得重视的疾病，它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起居和家庭。你不应该犹豫的，这关系到你的整个人生。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后果会越来越严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