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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见他没有介意的意思，姜赦直接低头脱了他的鞋子把塑料袋套上去，再穿上鞋，红色的塑料袋凸出一大截，随风飘荡，样子比他现在穿的这身还丑，林枷扭了扭，赞赏有加地点头，&ldo;真聪明，哎呀，你等等，我来帮你。&rdo;他见姜赦坐到旁边也准备套上塑料袋，连忙蹲下来摁住他的腿，&ldo;你别，你看看你给我弄的，塑料袋都出来这么多，别说难看了，走路没准还会被绊到，你聪明是聪明，就是弄得真是太粗糙了，我给你弄好吧？&rdo;

姜赦眨眨眼，想说自己哪粗糙了，结果见林枷真的给他弄得仔仔细细的，就不好意思说了。

周围格外的寂静，完事之后姜赦和林枷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忽然就不想走了。他们是真找不着住的地方，钱是足够一晚的，但谁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流落街头在他们坐上大巴的时候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现在的境况，其实也不算太苦。

在那样的地方长大，他们可以天真，却不会太过天真。

&ldo;那……就先这样吧？&rdo;林枷试探着问。

姜赦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那边有个垃圾堆，&ldo;味道有点重。&rdo;

林枷捏了捏他的鼻子，&ldo;忍住。&rdo;

姜赦吸了一口气，苦中作乐地扬起嘴角，&ldo;也好，有这股味的影响，至少不会觉得太饿。&rdo;

旁边有一家店铺，卖杂货的，这会儿晚上十点钟，老板瞅着惨淡的生意，冷夜里黯淡的灯光简直让人心情糟糕到难以忍受。往常都十一点关门，他今天心情不好，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做生意真难，孩子上了大学不知怎么的，生活费一下子涨了起来，日子过得也糟心。想来想去没忍住，索性打扫门铺关门，明天再来。

收拾了一大袋的垃圾走到垃圾堆那边，一股臭气袭来，老板嫌恶地甩了甩手，正想走人，忽然听见低低的说话声。

&ldo;好冷。&rdo;

&ldo;你饿不饿？&rdo;

&ldo;我要严肃地告诉你，我不是饭桶，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饿的。&rdo;

&ldo;啊这家店要关门了，这里就这一家店，等他那里关门，估计附近都要暗下来了。&rdo;

&ldo;哪来的流浪汉。&rdo;杂货店老板小声叨了一句，经过花坛的时候脚边忽然不小心踹了个什么，紧接着便听见一声痛呼，老板也被绊了一跤，他有点夜盲症，能摸到垃圾堆那边全靠记忆，谁知这里居然还有人。

他还没想怎么样，对方反倒先不停地道歉了，&ldo;哎呀！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姜赦你被踢倒哪了？要不要紧？&rdo;

老板下意识把手机掏出来一照，他以为是五大三粗的流浪汉，万万没想到微弱的光芒映照下，花坛旁边竟然是两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少年。

&ldo;两个小孩？！&rdo;

林枷撑着姜赦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他，&ldo;现在怎么样了？&rdo;

姜赦也就是不小心被踹到了脚，他摇摇头，老板的眼睛适应了这个光线，将两个少年看得更清楚了，一下子有些发懵，连忙走过来问：&ldo;是我没看清楚人，你们没事吧？&rdo;

说着去将人扶起来，一边说：&ldo;怎么会有两个小孩在这？出来旅游的？&rdo;光芒照在两人的行李包上，老板忍不住念念叨叨，&ldo;是来这里旅游的？这么冷的天你们居然不去住旅馆，搞什么呢，竟然还睡在垃圾堆旁边，年轻人搞行为艺术也不能这么玩命啊。&rdo;

姜赦和林枷都是头一回被这样的中年长辈说教，半晌才好艰难地憋出一句话，&ldo;我们没有钱。&rdo;

话音刚落，杂货店老板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顿了顿，他才说了一句：&ldo;这天气太冷了，去我店里喝点热水吧。&rdo;

杂货店里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凳子却没有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