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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第2页）

&ldo;今年的采选好大阵仗。&rdo;

&ldo;皇上这把年岁了，一批十几岁的小姑娘纳进去，吃得消么？&rdo;

&ldo;嘘，不要命了！皇上风流圣德天子，龙体精神，岂是凡夫可比。话说淳王殿下的儿媳已定下是宁太傅的孙女了吧，隔不多久就该赐婚了。看来淳王殿下的皇储之位已经坐稳了。&rdo;

&ldo;那是，而且这位小姐之母是绍王羽言殿下的长女繁昌郡主。说不定我们杭州本朝除了太傅之外，还会出一位皇后娘娘。&rdo;

路边，一个满脸褶子一头白发的老太太佝偻着脊背，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进小巷，迎面风来，老太太一阵咳嗽，几乎站不住。

巷口摆烧饼摊的妇人见状，不忍心跑上前，搀着老太太，走到矮趴趴的小棚屋前。

老太太在裤腰带上摸索了一阵，摸出钥匙，妇人帮她开了门，老太太在黑漆漆的门边拖出个歪趴趴的小板凳。

&ldo;坐，你坐。&rdo;

妇人扶她坐下：&ldo;杜婆婆，我就不坐了，还得回去看着摊上。杜婆婆你这是又去衙门了？偷你钱的贼人可抓到没有？&rdo;

老太太嗐了一声：&ldo;怎么可能呦……找不着了……棺材，没有指望了……&rdo;

妇人脸上滑过同情：&ldo;杜婆婆你别这么说，官府查着呢，肯定能找着的。&rdo;

老太太像个被风吹动的稻糙人一样来来回回晃着头：&ldo;没指望喽……我的银子……我的酒楼……我的棺材本儿……我怎么就把账本……&rdo;

妇人轻声道：&ldo;婆婆你没什么亲戚之类的？&rdo;

老太太慢慢抬头，残存着两三颗牙的牙床间吐出一声长叹：&ldo;没有……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因为我是穿越来的……穿越这个词，说了你也不会明白……&rdo;

锣鼓鞭炮声顺风隐隐传来，老太太抖索索抱住拐杖：&ldo;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个英俊的男人喜欢我……这些人你都听说过……&rdo;

妇人赶紧笑道：&ldo;杜婆婆，我真得回去了。晚上我那要有剩下的饼，我给你带过来。&rdo;飞快离开。

老太太独自坐在门槛内，层叠下耷的眼皮撑出fèng隙，望着天空，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ldo;年轻的时候……爱过。&rdo;

镜面转白，浮出两行漆黑大字‐‐

杜氏，孤独幽怨一生，八十三岁，卒。

&ldo;冷静！&rdo;云玳赶紧拦住要冲向镜子的杜小曼，&ldo;这不可能成真的。&rdo;

镜子洋洋得意地摇摇摆摆滚来滚去。云玳转头呵斥它：&ldo;你也太胡闹了。&rdo;镜子不满地嗡嗡两声。北岳帝君放下茶盏：&ldo;呵呵，这的确亦是一种可能。&rdo;

九天玄女亦开口：&ldo;凡人之机缘万万千千，你既能出乎我与帝君预料，走到了这一步，又何须对已不会成真之事太多执着？&rdo;

杜小曼这才想起还是正事要紧：&ldo;那我现在，真的算是赢了么？&rdo;

&ldo;没错。&rdo;九天玄女嫣然，&ldo;本来，还有些许争议。但因你身边的这个魂，你就确定是赢了。&rdo;

&ldo;因为我心甘情愿跟着你做鬼。&rdo;秦兰璪笑眯眯的。

&ldo;我自己认输那句话，不会算的哈……&rdo;

&ldo;本君岂会因一句误喊而赖账？&rdo;北岳帝君起身，向九天玄女拱手，&ldo;连败两局，本君向玄女认输。&rdo;

九天玄女起身还礼：&ldo;凡尘俗世，诸多痴迷执怨。帝君与我定下此局，亦是悲悯众生，怀点化之心。&rdo;

杜小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情不自禁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