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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染急了,干脆连马车都不坐了,和家丁换了匹马,跟骑马的几个人一起飞奔了过去。
刚到山庄门口,就看到江老夫人在几个嬷嬷丫鬟的簇拥下惊魂未定的坐着休息,山庄里人来人往,救火的救火,抬水的抬水。城中的救火队已经赶了过来,只是远水不解近渴,他们的人手倒是够用,只是这山上的水源太少,目前只是控制火势没有变的更大,要想彻底扑灭,还得费一番功夫。
林墨染一下马,就问道:“老夫人没事吧?”
江老夫人顾不上和林墨染置气,摇摇头安抚她道:“我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可是沐渊他、、、他还在里面!”
林墨染朝里面看了看,火光冲天的,也看不出个什么,于是说道:“留几个人在这里保护老夫人,其他人跟我进去!”
梅染山庄里并不奢华,大多数的房间里陈设的都是寻常家具、摆件,烧了也不觉得有多可惜。只有江沐渊住的主院里有很多暮组织汇总的资料,另外有些贵重的器具,火刚烧起来的时候,江沐渊怕抢救不及,就把那些东西都放进了隔水防火的地下室。
但是大火过后,要修葺房屋、补买家具也是一项大工程,江沐渊还是想着能抢救一点就多抢救一点。
林墨染担心江沐渊的安危,于是想劝他赶紧到一旁去,好让别人来救火,可是江沐渊怎么都不肯,死死地守在那里,哪怕只能泼进去一盆水也好,就是不肯离开。
江老夫人缓过劲儿来,发现儿子没有出来,就连忙拼了命的往里闯,身旁十几个人都没拉住她。
可是江老夫人一进来,就看到江沐渊神色悲伤的看着眼前的大火。
而林墨染并没有劝他离开,也没有帮他救火,而是和江沐渊一样,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陪着江沐渊一起伤感。
听到后面的动静,林墨染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江老夫人,于是就对江沐渊说了一句:“你娘来了,先让她到安全的地方歇着吧,这里用不上她,反倒要照顾她。”
江沐渊挥手打断了林墨染的话,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可是却让人能感觉得到,他其实是伤心的。
“你自己看着办,不用让我知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如同重锤一样砸在江老夫人的心头上,江沐渊对这个女人,竟然信任到这个地步,连自己的老娘都可以任她处置了吗?
林墨染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看到正在往里面运水的小金,就说道:“你别忙了,带人送老夫人回城里的江宅去,让她在家里等消息,没事不要往这里跑了。”
小金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去了江老夫人身边,半劝半用强的带着她离开了。
江老夫人很不服气,怒道:“你们是谁家的人?凭什么听一个外人的话!我还是这家的老夫人,你们敢不听我的话!我不要回去,我儿子还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你们放开我!我要看着我儿子走了,我才肯走!”
可是任凭江老夫人怎么挣扎,小金都没有半分松懈,他一边叫人加大力度,万不可让江老夫人挣扎出去,一边说道:“老夫人,你再挣扎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你就别为难你自己了。你虽然是老夫人,但是林姑娘却是我们的主母,老夫人地位再高,终究不如主母正管着我们啊!”
“什么主母?她只是个外人,你们竟然认她做主母?”江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金,她熬了这么多年,得到的只是下人们的尊敬,却从没有人把她当回事儿,里里外外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们只跟江沐渊说,江沐渊不松口,他们就一个字都不会说给江老夫人听。
江老夫人对此不满已经近十年了,不管怎么劝江沐渊,怎么威逼利诱,都不管用,江沐渊就是不准自己插手他的事。从江沐渊能自己独当一面开始,他就只要江老夫人养尊处优,颐养天年(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颐养个屁的天年,离天年还远着呢)。
江老夫人倒不是要掌控自己的儿子,只是她不能容忍自己对儿子的了解一天比一天少,她担心江沐渊的安危,担心他的日常起居,担心他的一切,担心他在外面受了伤、吃了瘪,担心他受到挫折,不能走出来。
可是江老夫人努力了那么久,她始终没有得到在暮组织的半点地位,没有从暮组织那里打探到关于儿子的一切。而林墨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居然这么轻松地就得到了暮组织上下的认可,让他们认林墨染为主母!
小金将江老夫人亲自押上马车,怕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就亲自守在她身旁,指挥马车朝城里驶去。
马车跑起来以后,小金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林姑娘可不是什么外人,她是我们自己人。林姑娘为公子做过什么,老夫人不清楚,也不会想了解的,林姑娘的为人,她的本事,我们所有人都很佩服,甘心认她做主母。你接不接受都不重要,反正就算公子娶了别的女人当夫人,她也只配管管江家的内宅,我们这些人,还是只听林姑娘的话的,不信老夫人大可以试试。”
江老夫人心头狂怒,可是这怒火对小金发,却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她只好自己散了满腔的怒火,然后又是震惊,不愿相信的说道:“她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样对她死心塌地的?难道她给你们吃了迷魂药不成?”
小金冷眼瞧着她,没控制住自己,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说道:“都说皇宫里出来的贵人,头脑都不简单。老夫人还有一个姐姐吧?之前林姑娘被关在冷宫里的时候,我奉命过去保护她几天,有幸见过她几面。老夫人,不是小的我看低了你,老夫人和你那位姐姐,真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那位长公主端的是皇家公主的姿态,不仅人有气势,头脑也好使的紧,老夫人是许久都没有见过她,不知道长公主应该是什么样了吧?她现在已经被接出宫来了,老夫人要不要找个时间见见她?也跟那位长公主学学,怎么用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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