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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玄,取两百两银子给周公子。”
周云溪连忙推拒:
“不用的,言公子,您大恩我们家都无以为报,我哪能还要您的银子啊?没事儿的,我随身的玉佩没丢,到了京中总能典当出百两银子的。
而且我外公在京中也有店铺的,我已经差人去送信了,他们应该很快便能来接我。”
“这银子不算是给你的盘缠,便算是给你中举的贺礼吧,好生复习,来日若有所作为便算是你谢了我这二百两银子。”
阎云舟和宁咎再一次启程之后,宁咎才忍不住问出声:
“那小公子是谁啊?怎么叫你言公子?”
阎云舟也回想起了那许久之前的往事:
“那时候我父兄还在,我经常不在京中的四处跑,那段时间江南水灾之后流民骤增,沿途不少落草的,路上正巧碰到周家一行被劫,我带着几个府中的家将救了他们,那时我化名言琚。
算起来这事儿都有十年了吧,那时候周家那小子才一点儿大,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挡在母亲身前,都过了这么久,那孩子还能一眼认出我还真是难得。”
宁咎手拉着缰绳,笑了一下:
“王爷对自己的这张脸是多没有清晰的认识啊?但凡见过你一次,想要再认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瞧着那小公子守礼知恩的。
说不得周家将你的画像都画下来挂在家里呢,认出你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这小周公子倒是出息,官宦世家吗?十七岁便中举参加春闱,确实优秀。”
阎云舟也颇为赞许地点头:
“周家不算是什么世家大族,不过应该也算是官宦之家,在当地也算有些名望。”
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阎云舟侧头打趣地和宁咎开口:
“周振海应当也算是勤勉,我少去江南,了解的不多,不过这位周大人为官的名声远没有当年大婚闹出的动静大。”
这一听就是八卦的味道,宁咎立刻转头:
“快说吧,吊我胃口。”
“我也是早年救了他之后,听人说起的,这位周大人不是家中荫庇封官,是正经的进士出身。
但是娶妻却没有娶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的嫡小姐,而是娶了一个商贾之女,也就是周云溪的母亲,似乎因为这个事儿还开罪了几个同僚。”
宁咎知道这个时代的商人和他们那个时代的商人可不一样,士农工商,商贾虽然富有,但是社会地位却算是最低的。
有身份的人家,尤其是官宦人家,哪怕是没有封爵,也走不了仕途的二公子都不会娶一个商贾之女,更何况周振海是年纪轻轻的进士?
“这倒是确实是有点儿意思了,不会是图人家钱财吧?”
别嫌他心脏,毕竟这年头就是做官也是需要银子来打点的,商贾地位虽低,但是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
阎云舟也笑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当年我听说的时候,也有不少的人说他是冲着吴家的银子去的,后来倒是也没再见过这位周大人,不知道如今如何,不过瞧着周云溪这般有出息,这周大人应当也是个端正的人。”
十几岁的举子并非绝无仅有,但是数量也绝对不多,若是周云溪真的出息,这一次进京便能高中进士,这般的年纪就算是在殿试的时候陛下都会多看他两眼的。
这一次出京,没有上一次去凉州时那样的清闲,却也不似从前赶着去北境那样的急行军。
阎云舟和宁咎白日都是在骑马,晚上若是赶在途中县镇关城门之前进去了,便到客栈留宿,若是没有赶上便到附近的驿站留宿。
晚间的时候宁咎还是有些不放心阎云舟的腿,沐浴之后便掀开人的裤腿看膝盖有没有红肿,嘴里还不住地唠叨:
“你也别刚好一些就放飞自我,真当这是好腿呢?也注意着点儿。”
这样的言论一路上阎云舟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他次次都是认真地应着:
“知道了,这一天下来我们歇了四五次脚,这路程还不及从前能走的大半多,没事儿的。”
不过宁咎还是用药油帮他热敷了一下膝盖,这种手术过后膝盖最忌着凉,两人并排躺在客栈的床榻上,宁咎翻过身搂着阎云舟的腰身:
“这一次重建随州还要建成上次那样吗?”
上一次的随州城底下都被挖空了,那不是一代之功,若是建造成那样恐怕很难,阎云舟也搂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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