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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花冠病毒（第2页）

换了衣服下楼，下到一半觉得一层安安静静的，莫非忽悠蛋还没起？他又折返回去，正好出门的话要嘱咐锁门。

推开阁楼的门，太阳落了，不开灯的话里面十分昏暗。仅有的一点光线照在单人床上，隐约能看清林予坐在床上发呆。

爱发呆的人挺多，一发发一下午的萧泽目前只见过这么一个。

林予在阁楼里闷了几个钟头，没有空调，估计再闷会儿能把人热休克。他满脸汗水，鬓角和额前的头发都潮湿了，身上的纯棉t恤贴着身体，短裤下的双腿也汗涔涔的。

他两眼没什么神采，像以前装瞎那会儿。

萧泽靠着门：“你消沉什么？你也想跳楼？”

林予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哥，我就是觉得浑身没劲儿。今陪立春大哥转了转，听他讲那些缘由，我觉得特别绝望。”

他四处漂泊已经算不上无忧无虑了，但没想到这世上有人活得那么辛苦。

而且是苦在心里，日复一日的沉淀，年复一年的积累。

萧泽顶着热气进来，把窗户打开让凉风侵入。他拉开椅子在床前坐下，正对着林予，：“他和你非亲非故，活着还是死亡都和你没关系。而且尘埃落定，这种伤春悲秋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林予歪倒在单人床上：“我心软嘛，我还心疼花奶奶和立冬大哥。”

萧泽伸手在林予的肋下戳了戳：“心疼顶屁用，你去给立冬看看风水，给他转转财运。以后免费给花奶奶算命，别每回还收人家二十块钱。”

林予有点不好意思：“花奶奶非给我。”

肋下的戳刺忽然变成了抓挠，痒得受不了，林予捂着上身滚来滚去，边笑边求饶。他终于没精力伤感了，奋力骨碌起来，劲儿太大甚至栽下了床。好在萧泽冲着床边，张手接了他一把。

姿势有点奇怪，林予扑在萧泽的胸腹间，仰头就见萧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萧泽眼底情绪不明，抬手摸上他的脸颊，捏了捏脸蛋儿，又刮了刮鼻尖。

林予不敢乱动：“哥，你在想什么？”

萧泽回答：“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能是什么人啊，我就是董月的外孙嘛。”林予干脆坐在地上，收回了看向萧泽的目光。他低头抠t恤上印的字母，感觉肚子饿了。

头顶一热，是萧泽的掌心。

“忽悠蛋，你算得准不准我不清楚，我也不信那个。何况你之前还装瞎，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招摇撞骗。”萧泽按着林予的头，“但你金蝉脱壳实在牛逼，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林予松了口气，重新仰起脑袋：“哥，悄悄告诉你，其实我当时也懵了，在这之前我真不知道还能这么操作。”

萧泽逗他：“突然间就打通任督二脉了？”

林予傻乐：“可能是吧！立春大哥是我看见的第一个鬼，还激发了我的技能，我跟他有缘！”

三两句话，他终于不感伤了，还有点来劲。往前挪了挪，攀着萧泽的双臂，想让对方俯身听他耳语。

“哥，你凑近点。”等萧泽配合地低头，他声，“刚才是忽悠你的，我现在真的要告诉你我的秘密。”

萧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嗯，。”

林予极慢地开口：“其实我已经三百多岁了。”

“……”萧泽握了握拳，告诉自己孩子不能老揍，得正确疏导。他坐直垂眼，看着林予那张欠扁的脸，问：“那你死了几任老公了？”

林予愣住：“我、我数不清了，怎么也能把长城站满了！”

萧泽一巴掌招呼到忽悠蛋的后脑勺上，恨不得把脑浆子揉出来看看有没有兑水：“这么拽，长城比城门楼宽敞多了，看来我得努努力赶上你。”

林予没发觉话题已经走偏：“谁让你攀比这个了？！”

“没谁，我虚荣。”萧泽看着他笑，而后推开他起身往外走去。林予看见那点笑容觉得对方在逗他，于是放松下来追问：“哥，你干吗去啊？”

萧泽已经下楼：“酒吧找乐子，你在家看店。”

林予气得砸了下床，酒吧他知道，妖娆哥开的。他没去过那种地方，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都那么风骚。

凭什么他在家看店，他就不看！

林予独自坐在餐厅啃大肘子，啃完还吃西瓜。他特缺德，只挖了西瓜的中间那一块。吃饱喝足锁上门去吧了，直接开了个夜包。

他也没别的爱好，开机进入了一个大论坛，发了个帮人算命的帖子，给广大友在线看了一晚上手相。

等到清晨四点多从吧回来，他又困又乏，盯了整宿的电脑还头晕眼花。刚在偏门外的台阶上坐下，寻思什么时候去配一把钥匙。萧泽乐意让他拥有洋楼的钥匙吗？他没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