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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我哆嗦了一下。我看看曹景记，连忙说：&ldo;熟人还是能区别出来的。&rdo;

曹景记突然对我说：&ldo;要不，咱俩就换换？&rdo;

我一惊：&ldo;换什么？&rdo;

他说：&ldo;就是我当你，你当我呀。&rdo;

我挤出一点笑，带着讨好的味道：&ldo;你真会开玩笑，当一个卖字的作家多苦啊。&rdo;

曹景记也对那两个人挤出一点笑：&ldo;你们觉得呢？&rdo;

那两个人都挤出一点笑：&ldo;我们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rdo;

这时候，墙上挂的那个破钟敲响了，很刺耳，&ldo;咣！咣！咣！咣！咣！咣！……&rdo;丧钟为谁而鸣。

我鼓了鼓胆气说：&ldo;曹景记，我还有事，我走了。&rdo;

他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阻止我，他说：&ldo;那好吧。&rdo;

我说：&ldo;有空你到我那去玩。&rdo;这完全是一种客套，我没给他名片，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地址和电话。

我走过那两个人的四条腿时，也跟他们打招呼：&ldo;再见。&rdo;

&ldo;再见。&rdo;他们是一同说的。

曹景记说：&ldo;我送你。&rdo;

我说：&ldo;不送了。&rdo;

曹景记说：&ldo;不行，楼道黑。

出了门，他又轻轻把门关上，然后他低低地说：&ldo;要是你发现那个人在北京出现了，你立即通知我。&rdo;

&ldo;噢。&rdo;我随口说。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送我到了楼梯口，有了点光。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束灯光照着他很白的脸，贼吓人。那一刻，我觉得他的眼神可疑到了极点。我低头匆匆走开。

出了那个旧楼，我感到无比孤独。

一个人，匆匆走过，看了我一眼。他也许是小偷。他也许在对我说：小偷向您提示，谨防警察。

我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剧院中，四周的座位都空着。帷幕慢慢拉开，台上也是一片漆黑，只有一束惨白的光，从舞台后直直伸出来，照在我脸上。我看不清四周。一个恐怖故事要开演了……

第三章见鬼了

从死亡的方向看，总会看到

一生不应该见到的人

‐‐多多

这天下雨了。雷声阵阵。

我躺在床上，走在去往梦乡的半路上。亮起一道闪电，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一个人在电脑前打字的侧影。闪电一灭，那侧影就被黑暗吞没了。

我打了个冷战，坐起来。

是梦。幸好还有这样一个借口。

一个人经常到编辑部投稿，时间一长就熟了。他是一所大学的学生会主席，他几次邀请我去他们学校搞一次讲演，主题是&ldo;恐怖文化&rdo;。

他叫许康，他的脸也很白。

我太忙，一直没有去。

这一天，许康又来了。

大热天，他挤公共汽车，满脸是汗。

我说：&ldo;我去，就这几天，时间你安排吧。&rdo;

他极其高兴，说：&ldo;周老师，谢谢您！&rdo;

两天后，我真去了。我穿一件挺做作的黑风衣。